那封曾经没有拆开的信夹在其中,这回他选择了打开。
越往下看,眉皱得越深。
手一松开,那张轻飘飘的纸页在空中悬荡,然后背后的一小行字迹显现出来:
吾将为你讨得公道。
正反两页字迹全然不用,正面所写字迹说不上好看,而反面的字迹他却熟悉的很,遒劲有力。
是老师的字迹,可他分明看过萧笙言的字迹,绝非这样。
除非这是萧笙言在刻意隐瞒。
一人在他们两人共同的房间待到天黑才出来,那模样把流风都吓住了。
“我要去趟风晓阁。”
*
阁里照常宾客云集,见顾淮岸孤身一人,大家都朝他投来异样目光。
不知哪家的贵公子先在底下提了一句,“我可听闻顾学士才娶过门的妻子昨夜里被夏侯的一把火给烧没了,”捂住嘴添了一句,“人都是烧成灰了!”
“不会吧,那他还有心情还这喝茶,心可真够大的。”
“可不是嘛。”
另有一位书生撇开扇子,私下同同僚说道:“依我之见,这顾大人就是无福之人,先是他师父,紧接着母亲妻子纷纷离他而去,这是克他们呢。”
这些话落下顾淮岸耳里他却充耳不闻,流风听了气不过,“大人,容我去撕了他们的嘴。”
“不许胡闹,我们还有正事。”
早已习惯风晓阁的后门所在,他径直走进去去找何二。
他主动拉开凳子坐在何二面前,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副饶有深意地眼神盯得何二心里发毛。
绕视四周一圈,阿语正往外走,他及时叫住他,“阿语。”
被叫住的阿语脚步一顿,神色不自然。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用多说,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从阿语拼命摇头下他看出了些端倪起来。
“何苦为难阿语,夫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心中伤痛一点不比你少,”何二在他旁边站定,“你振作些,以后我也会好好经营风晓阁。”
“我自然会振作起来,只是你们看起来早就做好了后续打算。”
“那是自然,”何二推着阿语往前面走,撇过头来最后说了一句,“谁让我们都曾受过夫人的恩惠呢?”
直到帘子挡住身后人的脸,何二刚刚溢于言表的悲伤消失得无影无踪,拍了拍胸脯,和阿语两人都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没露馅吧。”
*
夏侯造反又被迅速平反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顾学士的夫人深受其害的事更是被夸大其辞,京城里人人都说顾淮岸这人就是克自己的身边人,对他避之不及。
除了萧笙言的父母,一手操办下来的后事鲜有人来吊唁。
顾府肃穆氛围染得极为厚重,下人们身着麻衣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