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捕捉到了话语的关键点,他侧头注视谢览:“你要去试音?”
“联欢晚会要两位主持人,主任让我上了。”谢览就像没看见魏实一样,忽略了他的存在。他揉了把时辰的脑袋,“晚点找你。”
时辰难得地没有计较他无礼的动手动脚,目送着他离开了这里。然而某位不速之客却没有离开,定定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盯着时辰看。
“看我干什么。”时辰甚至懒得给他一个眼神,被注视的感觉不好受,他以为魏实能识趣点,毕竟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见谢览。
谁知魏实不但没离开,反而在方才谢览待着的位置落座。时辰心里很复杂,见他一坐就起身要离开,却被魏实的一句话歇了脚步:“你看那里。”
他顺着魏实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后台,谢览与一位女生挨得很近,二人手上都捧着一沓文件。天逐渐黑了下来,让时辰看不清谢览脸上的表情。可女生娇嫩的笑声却钻进他的耳里,让他莫名心痒痒。
“郎才女貌,对吧。”魏实呵呵地笑着,没有停止那无趣的发言。时辰瞥了他一眼,冷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实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以欺骗他一次两次,但绝不可能让他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时辰觉得自己的定力很好,魏实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许婉婉,年级第二,相貌出众,家世显赫。那样的人可以与谢览并肩齐站,如果努力一点,也许可以与他携手度过余生。”
“她跟谢览的关系很微妙,只有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才知道谢许两家的事情,如果看对眼了,哪怕是千难万难,家族都会为他们遮风挡雨。”
他那糟心的话犹如一团废纸,有人硬塞进他的大脑。时辰忍住动手的冲动,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就要离开。魏实却依旧喋喋不休。
“时辰,你家境普通,成绩堪忧,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你以为躲在小姨家里就是他们的家人了?你不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吗,你小姨估计恨死你了吧。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谢览身边?”魏实的眼神很真诚,他看向回头向他走来的时辰,勾唇一笑,“就凭你这张脸蛋?你以为谢览千次万次的迁就就能让你拥有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别搞笑了,只有我。。。。。。。”
话未落音,魏实便感到脸颊传来一阵疯狂的巨力,那力道之大连连把他的头打得飞开,脸一瞬间就肿了,鼻腔里的液体要落不落,他知道,那液体若要落下来,定是红色的。
时辰用尽全力甩了他一巴掌,自己的手心都红了一大片。还好他们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基本没有人看到,时辰愤怒归愤怒,理智还是尚存的。魏实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他生怕自己随便揍几下就会将人送进医院。
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侮辱,他早就习惯了。他可以接受众人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毕竟他确实被父母抛弃了。
不知道魏实是从哪里得知他的家庭信息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不允许别人污蔑他的家人,他的挚爱,他内心最后一条防线。
“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但是我好歹是个人。”时辰掏出兜里顺的王由由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冲着他的脸狠狠吐了一口,让他被尼古丁呛得挤出泪花,连连咳嗽。“你就是只阴沟里的臭老鼠,触及不到高处,就只能拉别人下来跟你一起趟臭水。你不妨想想,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话?”
魏实的脸颊热热的,应该是肿了起来。鼻血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滴在洁白的校服上,格外显眼。
“我算是知道谢览为什么对你避之不及了。”时辰咧嘴一笑,那颗尖锐的虎牙露了出来,魏实毫不怀疑,如果这颗牙齿嵌在自己的脖颈,他必死无疑。“谁想跟一条疯狗扯上关系呢?跟你相识这件事,应该被他刻在耻辱柱上。”
时辰踩灭了烟头,将其捡起揣在口袋里。尽管他心里叫嚣着继续弄死这个狗崽子,但谢览的话此时此刻浮现在他脑海。他让自己少惹事,少打架,而自己也答应过谢览。所以,魏实这条狗命算是保住了。
魏实抹了把鼻血,时辰看清了他眼底的疯狂与阴鸷。褪去了人形的躯壳,身体里面住着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一个诡异的疯子。魏实笑了,笑得比时辰更加疯狂,更加嚣张:“你跟我有什么区别?终有一天,你会被谢览踢开。莽夫,你总有一天会跟我一样,别太得意。“
时辰懒得与他周旋,他转身,手背朝向魏实的位置,比了个中指:“傻逼,中二病犯了就去看病。”
时辰算是见识到了魏实的真面目,只是感觉这坦白来的太突然了。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就拉着他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如果是嫉妒自己跟谢览走得太近,那他生气的理由也太奇怪了。
再说,这些跟谢览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要跟谢览谈恋爱,跟他说许婉婉的事情干什么。。。。。。
只是当“谈恋爱”这个词从他脑中滑过时,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乱如麻。
“我他妈怎么了,都怪那傻逼,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