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立刻明白,转头对着村民们澄清,“是我不知好歹,有眼不识好人,他们不是妖怪,都是我的错,一时眼瞎看错了,大家不要误会。”
柳殷照将常鹊羽放下,就要冲上前去,打他个满地求饶,酽白伸手拉住他,“先别急,晚点收拾他。”
柳殷照听话的回去,背起常鹊羽跟着芍秧离开,他说起红绯的位置,芍秧赶忙叫了个婶子一起去找人。
“你说他是妖怪,可看见了他用妖法?”酽白玩弄的看着李俭,他出于本能的点头,又觉不妥改为摇头。
酽白要的就是这反应,她轻抬右手,李俭和阿小瞬间飞升至半空,手腕向下,他们又快速坠落,旋即又手指画圈,二人在半空中不断翻转。
等到他们再也发不出声音,酽白才放他们下来,二人趴在地上呕吐不止,直到口中发苦,再也吐不出东西了,才稍稍喘了口气。
“妖法可是刚才那样的,正是目光短见啊,我身为捉妖师,若是不会个一招半式,如何行走世间抓妖,你绑的两人是我助手,自然也会招法,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是是,您说的对,都是我们的错,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阿小不住地求饶,又将责任推给李,说一切都是他的预谋,显然,李俭已经不能给出回应,酽白转身对着众人,在他们躲避的眼光中编出吓人的话。
“村里面确实有妖,刚刚你们也见到了,他可凶得很,专爱吃人,大家往后都各自小心些,别被吃了才好。”
众人不管真假,都有些被吓到,陆陆续续散了场,酽白随即也回到芍秧家,高台之上独留下李俭和阿小二人,无人在乎他们的去留。
少女的身影刚现,柳殷照就站起身迎了上去。
“酽白。”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酽白看着他,有些愧疚的道歉。
“怪我,没早点发现你们不见了,我本是要去找你们的,结果被密林中的妖绊住了脚。”
柳殷照摇头,昨晚到现在不到一日,酽白找到他们已经很快了,“那你找到那只妖了吗?”
她惋惜的摇头,不再说自己的事,伸手摸向他沾血的衣领,“哪里受伤了?”
柳殷照没说话,转过身去低下了头,他将黑发揽到胸前,血口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他的动作透露出委屈,酽白看着伤口眉头一皱,将干结的血痂去除掉,又从绣袋里掏出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用自己的素白手帕替他包住伤口,药粉是良药,过不了几日就能好。
芍秧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来,她先看了常鹊羽,又去替红绯治伤,村里没什么愿意帮忙的人,只有她和连婶子累到现在。
“红绯的腿断了,往后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李俭真不是个东西。”酽白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天色。
月升中天,芍秧已经歇下,酽白叫醒柳殷照,该去报仇了,二人在月色下,于房檐屋脊上奔走,一路去到李俭家,屋里亮了微弱烛光,被子里鼓起一块,柳殷照上去按着他打,用李俭的方式来报复他。
“等一下。”
酽白叫停,掀开被子一看,李俭双眼瞪大,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的双手还死死握着被角,酽白探过鼻息,李俭死了,在他们来之前就死了。
酽白借着烛光看清楚,他的身上没有伤口,刚才柳殷照下手,他一声不吭,也毫无动静,会是谁杀了他呢?
常大哥还昏迷不醒,柳殷照一直与她在一起,红绯么,不对,她断了腿,又是女子,断然不可能空手杀死李俭。
酽白想起那个跟班阿小,去到他的家中一看,也是一样的结果,难不成还有别人跟他们有仇,结果显然不得而知。
不过,他们死得不算冤,多行不义必自毙,总干恶事怎么可能没有惩罚。
酽白二人踏月而归,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直到几日后,村民们发现了李俭和阿小已死,将他们的尸体匆匆扔进山中的深谷,此事就算是了了。
常鹊羽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总算是养好了一身的伤,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能说能笑,还主动包揽了做饭事宜。
关于村里的妖,酽白还没摸到头绪,自那日见过后,近来一直没有动静,他到底为何屡次出现在村中,也不伤人,目的不甚明确。
酽白将山村重新摸索过一遍,整座山的妖灵全部集中在密林内,外面不见一丝妖气,她万分不解,索性决定再去一探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