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明明也很厉害啊,单靠自己努力修炼都能追上人家,我不一样,脑子笨还懒惰,可我觉得陪在你们身边还是很好,天天跟你们待在一起就是很开心,很舒服的事儿。”
柳殷照的乐观情绪一点点传染给酽白,她的脸上出现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手中的鸡汤喝尽,柳殷照又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酽白有些不想喝这些水货,想吃点带劲的食物,脸上刚露出些嫌弃神色,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脸上,誓有她不喝便不罢休的势头,看来不喝完是不行了。
酽白咬咬牙,端碗饮罢,而后有些负气的将碗搁在桌上,起身想到床上去躺着,转身之际,柳殷照拉住她的手,将茶水塞到她手里,让她漱漱口。
“加了花蜜?”
柳殷照早做了准备,他瞧庭芜绿喝完药后,帝释青会给她糖果,料想姑娘们都怕苦,也跟厨房讨来一瓶花蜜,看来他的准备很有用。
药劲上头,昏沉感席卷大脑,酽白躺回床上,见柳殷照还在忙活,收完饭盒又重新打了水来,将茶壶放在离她最近的小方几上,那瓶花蜜也被一同放在茶壶旁边,窗户贴心的留了条缝隙通风。
少女明亮的眼睛随着他移动,又想起跟小石妖的初见,他们认识就快一年了。
在崖罗镇时他第一次牵住自己的手,看了最美的一场烟花;石梵域的山间,他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小尧涧里一同欢度新年;她好像已经适应了一只妖跟在自己身边。
“酽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保证一下就出现在你眼前。”
柳殷照眉眼洋溢笑,坚定的语气让人毫不怀疑,他转身离开,手指触上门栓那刻,酽白叫住了他。
“柳殷照,”
短暂的停顿让两人莫名有些心慌,谁也不敢发出声音,满室寂静,只有雨水打在屋檐墙壁上,滴答滴答,旋即水渍晕染开来,一圈又一圈。
“要继续陪着我吗?”
柳殷照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门,像个木头人一样回去,直挺挺倒在床上,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说好,想去重新找酽白,又怕打扰她休息。
然而,即便他不打扰,酽白也没睡着,傍晚又是鸡汤,又是药汁,还喝了好多茶,肚子里叮铃咣啷全是水,跑了好几趟茅厕。
这个小石妖,也不知道给自己带点别的吃食,她也是傻,竟然也硬生生喝完了。
她早已熟睡了三日,今晚注定难眠,庭芜绿不在,也没个陪人她说说话,漫漫长夜何其难熬。
被念叨的庭芜绿眼下正忙,她受的伤不算重,黑鹤鬼死后的第二日就醒了,来看过酽白后,一直宿在沅荷房里。
甘钦将璟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一抖出,怀疑、不满、声讨四起,璟南不知如何面对众人,仍旧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得见。
庭芜绿身为得意弟子,自然也也遭到嘲讽,一时难免心情沉闷。
宗内事物尽数压在帝释青肩上,他每日处理完事务就来看她,匆匆来匆匆去,二人见面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庭芜绿看他劳累过度,心生疼惜,不顾旁人的奚落,主动接了琐事来处理,为心爱之人分担重任。
这日,庭芜绿刚吃完饭,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今日来太忙,酽白醒来后还没去看过。她住在这儿,沅荷每日里总要耗费大量时间陪着她,庭芜绿也推说过不用,但实诚的小丫头说是大师兄的命令,她不能不听。
沅荷师妹入门比他们晚,平日里跟着汉白玉也没好好学法术,偏偏胆子又小,不管谁的话都放在心上,之前被欺负了也默不作声,任人磋磨。
好不容易等到帝释青来,二人聊了几句,庭芜绿开口说要回去,还没等到答复,就有弟子来报,说是璟南要见他。
于是,繁忙的帝释青再次抛下庭芜绿,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庭芜绿又只剩一个人了,这一次不顾沅荷的阻拦,执意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酽白他们的笑语隔着很远就听见了,她恢复得不错嘛。庭芜绿快步迈进院中,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躺椅出现,酽白懒洋洋的躺在上面,尽显悠闲惬意。
常鹊羽不知从哪里抓了野兔,竹篓子里还有几条鱼,正生起火堆烤兔子,庭芜绿迫不及待走近,看着滋滋冒油的兔子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