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还三把火,这火烧得这么旺,你这是要害死一大家子人啊!”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笨如猪的儿子!”
袁峰捂着脸梗着脖子还不服气,“爹!还不是你!非得让我娶张朝月,那贱蹄子跳河不说,还害了我名声,封润那侄女……”
他话还没说完,袁万利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下来,“好啊,你终于说了实话!夏时颂算个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惦记?”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那封润左不挨、右不靠,你娶了她只会让咱们家多一个恼人的亲家!”
“爹,当初是你让我拉拢朝中大臣,现在又怪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袁万利终于忍不住了,脸色涨红骂道:“我要你长脑子!!”
祠堂里一时寂静下来,只剩下袁万利起伏的喘气声。
过了许久,袁万利才开口:“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个张朝月没料理。”
。
不过一两日,印刷的事儿也走上正轨,他们邸报的名字也取出来了,化用了李冕的字,叫“从文逸报”,狠狠蹭了一波热度。
天气越来越冷了,入秋以来,雨断断续续地就没停过,这个月特意给王府众人发了置办衣服的银子,让大家去定制。
顾涟初上菜的时候,李冕看了眼他的衣服,问道:“怎么不去做新的?”
顾涟初冷得搓手,“这几日还没顾得上。”
李冕看着他问道:“我不在,你整日还这么忙?”
顾涟初撇撇嘴:“我也有自己的事儿呢。”
李冕拉了张凳子让他坐下一起用,“那大忙人用过早膳,抽出时间给自己做衣服吧。”
顾涟初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落座,他早就瞧上那盘做得精致可爱的糕点了,一筷子精准戳中,说:“谨遵王爷吩咐。”
他去了王府常做衣服的那家店,这家老板跟他熟识,一见他进门就像见了财神爷一样。
量体都是之前量过的,但是老板还是强行给顾涟初量了一遍。趁老板进去拿料子的时候,顾涟初翻开他柜台上的账本一行一行瞎看。
这老板不知道存了多少料子,几趟还没搬完,还跟他说:“对对,您也可以看看,上面我们都记着顾客订什么样儿的,您参考参考。”
顾涟初点了点头,说:“行,老板你小心脚下。”
“得嘞!”
顾涟初一页页翻过去,翻到了很前面,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顾客,张府,后面还写着张朝月的名字。
这张府也挺阔气,订做了不少衣服。
顾涟初正看着,老板终于收拾好了所有料子,以为他有喜欢的,于是也凑上来瞧。
看见他手指点着张朝月的名字,说道:“顾公子认识?”
顾涟初摇了摇头,“听说过,不认识。”
老板拱着手拍马屁道:“也是也是,张府跟翊王府那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呐!”
“说来也奇怪,这张府原先总是派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来取衣裳,这几个月却不见她了。”
顾涟初笑道:“老板也是个爱美惜美之人。”
年近四十的老板发福得厉害,但是也许是做惯了生意,总是一副笑模样,“哈哈哈谬赞谬赞,倒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
顾涟初合上账本,想起张家那许许多多的事儿,其中有不少和袁峰有牵扯,而袁峰似乎又和倒卖国库物件的人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