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啸天已经离开了,上官诗诗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这个问题。
十多年前谢恒不告而别,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彼时端木琳逃婚一走了之,纯剑山庄上下一筹莫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名分,也为了上官家的名声,她孤身一人找到欧阳啸天,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这么多年她与欧阳啸天相互扶持互为依靠,欧阳啸天专注火器的研究,她便肩负起纯剑山庄的重任将各方打点的井井有条。
欧阳啸天对她不仅给足了尊重和关爱,更将欧阳明视为己出悉心培养。自欧阳明五岁起,他便亲授他纯阳剑法十四年寒暑从未间断。
或许一开始,这场婚姻不过是两个被挚爱抛弃的人为避人口舌互相利用。但是如今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跨越了男女,诸多情愫盘根错节,实在叫人难以割舍。
上官诗诗黯然之际,一个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夫人,您快去看看罢。庄主他喝醉了,抱着酒窖里的盘龙柱不撒手。”
“谁给他的钥匙?你们怎么不把他扶下来?”上官诗诗愠怒道。
侍女吓得跪倒在地道:“夫人,庄主要喝酒我们谁敢拦啊?更何况,不是奴婢们不去扶,实在是庄主他武功高强,虽然醉了我们几个也近不了他的身。”
“我知道了。今晚的事若庄内有一句闲言碎语。。。。。。”上官诗诗眼神一凛。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轻重,请夫人放心。”侍女垂着头道。
“行了,你下去罢。把酒窖周围的人都撤走。”上官诗诗命令道。
“是。”侍女赶忙起身传令去了。
欧阳啸天的酒量并不好,好在他也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上官诗诗瞧他喝得酩酊大醉,像个孩子似的将头靠在柱子上,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天哥,地上凉。咱们回去了。”她在他耳边柔声道。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欧阳啸天乖乖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仍由她摆弄。
上官诗诗小心地将他扶到床上让他侧卧着,又轻轻拨开他脸上的碎发。
醉倒的欧阳啸天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大相径庭,上官诗诗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日欧阳啸天醒了,他只觉口干舌燥头疼欲裂,立即提醒自己道:“正所谓喝酒伤身,这酒以后还是不要再饮了。”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就看见床头放了一碗清水。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放的,他刚端起碗,上官诗诗就走了进来。
“天哥,你醒了。快把这醒酒汤喝了。”上官诗诗温柔地道。
欧阳啸天嗯了一声,接过饮了。过了会儿,他轻声道:“我会帮你找他的。”
上官诗诗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武功高强,你也别太担心了。”欧阳啸天宽慰她道。
上官诗诗心中感动,她突然道:“昨天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欧阳啸天道:“昨日明儿传消息回来说跟朋友一起再过两三日就到京城了。”说起欧阳明,欧阳啸天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这次你让他去查倭乱之事,可有眉目了?”
欧阳啸天眉头紧锁道:“没有。从着陆到攻城直至最后被剿灭,自始至终都没有漏出一丝破绽。”
“这内应不简单啊。”上官诗诗忍不住道,“会是谁在背后与倭寇勾连,他们又想干什么呢?”
欧阳啸天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这事儿你就不必操心了,明儿要带着朋友回来,你还是想想咱们怎么招待罢。”
上官诗诗笑道:“他们中有一个人是前内阁首辅夏言的孙子夏克渊吧。”
欧阳啸天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诗诗笑道:“天哥以为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妇人?”
欧阳啸天忙道:“不敢。”他面有愧色道,“说到底是这纯剑山庄困住了你,你武学天赋极高又聪明能干,即便去做个女官也绰绰有余。”
上官诗诗噗呲笑道:“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女官,我就想帮你打理好纯剑山庄,让你能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
欧阳啸天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双手,眼里满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