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衣架和真的衣架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看着骨骼感很重的一个人,承担起来分量却不小。
林枕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裴寂连拖带拽送进主卧。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看见裴寂瘫倒在床上,单手摁住眼睛,双腿从床尾垂到地板上,T恤往上缩了些,露出一截又白又窄的腰。
她上前,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手伸进去,用半湿的手帕擦了擦他沁出汗的肌肤。
没擦两下,突然被他擒住后腰,往前一带,脸直接砸到他胸口,
她调整了下姿势,他半柔软半粗硬的发梢擦过她的脸,害她又是一顿,抬眸就看见他嘴角半扬,低垂的眼眸锁住她。
“林枕溪,你怎么偷偷抱我?”
若非他眼神迷离,说出来的话又纯属胡扯,不然真看不出一点醉酒的迹象。
林枕溪纠正他,“是你突然抱我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我这么喜欢你。”
“……”
她升起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没一会儿,他又开始戳她的脸,捏她的手指,林枕溪感觉自己变成一个迷你手办,直到他突然来了句:“造成你现在这么痛苦的原因里,真的没有一个是因为我吗?”
清醒时不敢问出的话,裴寂借用酒精麻痹大脑的名义抛了出去。
林枕溪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停下给他擦脸的动作,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睁着眼,瞳仁因混沌不清的意识,看着没那么黑亮。
曾经无数次她从他的视线里飘落,现在她却住进了他的眼睛。
这种认知让林枕溪升起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导致接话的反应慢了好几拍。
沉默最容易被人曲解成默认,更何况现在还多出受到了酒精的影响,自主判断能力被折损到所剩无几,裴寂当她在肯定自己的说法,那一瞬间,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无措和自责的成分居多。
林枕溪将毛巾抛到一边,同他面对面侧躺在床上,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从来没有,裴寂,我很感激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更感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松开我的手。”
她的脑海中突然滚过前段时间在明港发生的一切,还有今天晚上在酒馆听到的那些话。
再一次确信了一个事实:裴寂是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前程暂抛脑后。
而她,也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裴寂,”她轻轻叫他的名字,“你再追我一次吧,如果是你的话,这次我应该不难追的,只要你再跟我说出那句林枕溪,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就能答应你。”
遇到了真心,就该牢牢把握住。
这是她在学会爱自己的那八年里,摸索出来的事,可这两年发生的所有事,都在逼迫她变回之前的胆小鬼林听。
冲破那一身蚌壳有多难,她比谁都清楚,但要是她一直躲在里面,她和裴寂就永远不会有一个结果。
林枕溪安静地看着他,看到眼睛酸胀后,极缓地眨了下眼。
裴寂像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拖腔带调:“又在梦里勾我了。”
梦里?
勾我?
林枕溪听懂了但又不是很懂。
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触碰到他阴凉的纽扣,有电流从尾椎骨窜起,她下意识想退开些,先被他抓住手臂,朝自己腰间放。
他嘴唇张开些,懒洋洋丢出两个字:“睡觉。”
“……”
林枕溪罕见地升起不甘心的情绪,轻捶他的肩,“你还没有说那句话。”
裴寂眼睛慢慢睁开,却也只撑出了一条缝,肉眼可见的困倦。
他的嗓音哑得不成调,语速很慢,将残存意识里所有的认真兑换成三个字:“我爱你。”
她突然又没气了——
作者有话说:L: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怎么跟jyc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