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沈谦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昨天在总裁办公室被段怀英拒绝时还要难看。他之前还在嘲讽楚颂是小店员,劝他别痴心妄想,可实际上,楚颂是金瀚海的儿子!?
这样的身份,别说配段怀英,就算是放眼整个商界,也没人敢说一句“不配”,还得说是另一方攀了高枝。
Linda姐走后,店里安静了不少。
楚颂把下单的平板递给砚秋,刚要说话,就看到沈谦行站在原地,手里的文件袋被攥得变了形状,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眼神里满是震惊、难堪和羞愧。
非得形容的话……就像个被人剥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人。
沈谦行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别痴心妄想”“自取其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打得他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再也没脸待在这里,甚至不敢再看楚颂一眼,声音干涩:“东西拿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脚步有些虚浮地转身,路过玻璃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引得旁边正在选面包的顾客看了他一眼。
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狼狈。
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店员撇了撇嘴:“什么人啊,仗着自己是个总监,就到处摆架子,老板不在这儿,真把自己当老板了。”
关键他说得那些很刻薄的话,让老板知道,他也活得好不了。
楚颂却笑了笑:“别这么说,他可能……只是误会了而已,对了,报表留备份,回头再给万宁发一份。”
“知道了,放心。”
店里又迎来了一拨客人,众人忙着,楚颂把围裙穿回去,也跟着忙,顾不上说别的话。
快到中午,人终于走差不多了,砚秋把挑拣出来洗好的草莓递到楚颂面前,“可颂老师,快吃点草莓,解解渴,忙了一上午了。”
楚颂拿起一颗草莓,刚放进嘴里,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段怀英发来的消息:【还在忙?我刚结束会议,现在过去接你,带你去吃午饭。】
楚颂看着消息,嘴角弯了弯,手指飞快地回复:【还好,现在不是很忙了。】
十分钟后,楚颂抬头,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大衣映入眼帘,段怀英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进门就看向收银台的方向,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颂颂。”他走过来,伸手替楚颂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擦过他的脸颊,“累不累?我看他们朋友圈发的店里照片,就知道你肯定没歇着。”
“还好,不算累。”
楚颂笑着站起来,段怀英已经伸手替他解下了围裙,叠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砚秋识趣地说:“段总,您来了正好,可颂老师忙了一上午,我去给您泡杯咖啡,等一下您把人接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不用了。”段怀英拉住楚颂的手,语气温柔,“我们现在就走,去吃午饭。剩下的砚秋你们处理一下。”
砚秋:“我办事儿,您放心。”
楚颂任由他牵着,走出甜颂的时候,还能闻到身后传来的面包味儿。
段怀英把保温袋递给楚颂:“里面有你爱喝的另一家的奶茶,路上先喝点。”
“你怎么知道我渴了?”楚颂捧起来喝了一口,还是热乎乎的。
“猜的。”点竞品家的奶茶,段怀英也是第一人。
替楚颂拉开车门,等他坐进去后,才绕到驾驶座,“对了,刚才砚秋跟我说,沈谦行来过?”
楚颂愣了一下,没想到砚秋这么快就告诉他了,只好点了点头:“嗯,他来拿报表,跟我……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段怀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沉下来,有些紧张似的:“他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重要的。”楚颂本来想要一笔带过,看到段怀英的神情转了个弯:“就是说咱俩身份阶级不一样,我配不上你呗。”
沈谦行刚回国,对人和事物都不太了解。
“他说的!?”段怀英的情绪和脸色,看得出来不太好。
楚颂双臂一抱:“是呢,人家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嫁入豪门,不要总想着走、捷、径。”
段怀英语气坚定:“以后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我,我不会让他再给你添堵。”
“哦,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