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简宁吓得魂飞魄散。
张主任闻讯冲了进来,迅速检查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站起身,对着所有人,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立刻停止所有训练!这是严重的肌肉应激反应,再继续下去,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肌肉损伤!”
赌约,似乎已经提前宣告了失败。
你的拐杖,只能是我
张主任那句“永久性损伤”的判决让他沮丧不已。黎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那双总是锐利深邃的眼眸,此刻黯淡得如同一潭死水。
十天,他拼上了全部的尊严和意志力,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眼看就要触碰到终点,却在最后一刻,被现实打回了原形。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沈言安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病房里围满了人,医生护士,还有急得团团转的简宁,而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只剩下一具失魂落魄的躯壳。
“都出去。”沈言安毫无预兆地开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她。沈言安没有再重复,只是用眼神扫了一圈,那眼神里的冷意,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主任先开了口:“沈小姐,病人现在需要绝对静养……”
“我就是来让他静养的。”沈言安打断他,然后径直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终,所有人都被她“请”了出去。房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她和黎妄两个人。
“这点挫折就放弃了?”她走到床边坐下,“我还以为黎总有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如此。”
黎妄被她的话刺痛,黯淡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缓缓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准备迎接更刻薄的嘲讽。然而,他却在她那双看似冰冷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被小心隐藏起来的担忧。
沈言安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也不再伪装。她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从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精致小巧的皮包里,取出了一个丝绒布套。
布套展开,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一排细如牛毛、寒光闪闪的银针。
“别动。”她抽出几根最细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过,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想去宴会,就听我的。”
黎妄震惊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她俯下身,手指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准度,在他痉挛的腿部几个穴位上或捻或刺。
她的手法快、准、稳,带着一种韵律般的美感。那几根细细的银针仿佛在她指尖活了过来,几针下去,黎妄只觉得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流从针尾渡入,腿上那股撕裂般的痉挛痛感,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
“光有蛮力没有技巧,那是自残,不是康复。”沈言安一边为他轻柔地按摩着紧绷的肌肉,一边冷声训斥,“肌肉和骨骼一样,需要引导,而不是施压。”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沈言安破天荒地,成了黎妄的一对一“专属魔鬼教练”。
她用最严苛的语言,教他最正确的康复技巧。
“呼吸!用腹式呼吸法,把气息沉下去,不要用胸腔的力,那会让你重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