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银足尖轻点地面,背后青色羽翎翻飞,整个人竞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十丈。
季安寧的身影则更诡。她退后半步,恰好站在一棵老松的阴影里。
当林间风过时,她的轮廓忽然如水波般荡漾起来少女纤足轻点,整个人如墨汁般融化在树影里。
下一瞬,三十丈外的阴影中条地探出半截素手,转瞬又消失不见。她的身影在连绵树荫间闪烁,每次现身都比前一次更远,宛如在林间跳跃的幽灵。
夜幕下的镇南关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青灰色的城墙在月光中泛著冷铁般的光泽。
高达二十丈的城垛上,每隔十步便悬著一盏幽绿的“鬼眼灯”,那是用妖兽油脂炼成的长明火,照得墙砖上乾涸的血跡格外刺目。
张悬三人刚踏入关前百步,一支玄铁箭便撕破夜空,“”地钉入他身后岩壁。箭尾翎羽剧烈震颤,带起的劲风在张悬脸颊擦出一道血线。
“来者止步一一”城头传来懒洋洋的呵斥,“再进一步,杀无赦。”
季安寧的指尖已按在匕首柄上,低垂的眼眸中有杀意浮现。
张悬却只是平静地抹去脸颊血珠,拱手朗声道:“缉妖司行走徐,有紧急军情稟报!”
“城门戌时便关一一”那声音拖著长调,“有军情?明日赶早!”
隱约间,听到城楼传来调笑声一什么狗屁徐,劳资听都没听过!
张悬眯起眼,从怀中掏出金匱壶。
“喉一一!”
青光乍现,被关了多日禁闭的小青振翅而出,乖巧地叼著子母收音壶冲天而起。
城头守军顿时骚动,
城下毛头小子看来是从中原来的,如此不知规矩,竟敢派长喙信使飞跃城关?!!
“找死!”先前射箭的守军张弓搭箭,箭尖寒光瞄准鹰集突然间,炸雷般的怒喝突然从鹰爪上的子壶中爆出:“杂鱼!”
这声响,震得城墙上的守卫皆是一愣:“本官受南戊郡主所託传递军情!延误片刻一一壶中传来冷漠声响:“必斩尔等狗头!”
城头瞬间死寂。
守將额角的冷汗顺著铁盔边缘滑落一一在南疆,没人敢冒充那位活阎王的口令。
南戊郡主性情诡难测,手段酷烈,若是犯在她手上·
三个吊篮以近乎坠落的速度砸向地面,绳索摩擦垛口溅起一串火星。
当张悬几人踏上城楼时,七八个披甲军士齐刷刷弯成九十度,铁甲碰撞声如同在磕头。
“大人恕罪!”为首的队长声音发颤,“职责所在,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张悬连眼角余光都未施捨,青衫掠过时带起的风,惊得那校尉膝头一软差点跪倒。
“带我去见陆镇抚使。”
话冷得像冰,守军们却如蒙大救,连滚带爬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