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气息在她袖口盘旋凝结,渐渐化作一条条扭动的灰蛇,却始终填不满袖中深渊。
“太慢了—”
她轻声呢喃,忽然转头望向古剎禪城。三十万生灵的气息在她感知中如同黑夜里的篝火一一只消一日,她便能將整座城池的生灵全部炼化。
如此一来,应该能弥补些许她失去的仙灵之力!
大红嫁衣的下摆忽的盪开一截雪色乍现。
足弓如新月悬在空中,玉趾微微蜷起,再往上。。。是半截羊脂玉般的小腿,冷白如玉的肌肤在猩红裙据映衬下白得晃眼。
只是,足尖点在虚空,悬停片刻,终究没有踏出这一步!
“道君。。。不会喜欢的。”
这句话轻得如同嘆息,却让方圆数十丈的阴煞之气都为之一滯。
与此同时,巫蛊教据点“啪!”
供台上最后一盏人头灯笼骤然熄灭。那颗新鲜剥製的人头突然蒙上灰败死气,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籟籟“化作骨粉洒满供桌。
巫祭猛地起身,案几被撞翻在地,狞的人头灯笼砸了一地。
一旁的蚣纹修士满脸惶恐,“不可能,这可是九品凶主,哪怕是败,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不等愤怒的巫祭说话,洞窟內骤然阴风怒號,悬掛的尸油灯剧烈摇晃,投下诡的光影。
下一秒,一条艷如鲜血的红綾自黑暗中飘然而出,在风中舒展如活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巫祭,枯瘦的右手从隨身乾坤壶中抓出一面人皮鼓!
“咚!”
枯瘦的手掌拍在人皮鼓上,鼓面顿时浮现出少女痛苦的面容。此鼓先前被张悬击破,新补的鼓皮还带著血丝,隨著敲击渗出淡粉色血珠。
除了巫祭,其余三名十一品修士也反应过来,这是有强敌来犯,他们同时结印,洞顶倒悬的尸茧纷纷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紫黑色蛊婴。
“道友何方神圣?”巫祭嗓音沙哑如毒蛇吐信,浑浊的眼珠却死死盯著红綾来处,“现在退去,老夫可当无事发生。”
浑浊的双眼死死盯著在洞窟內盘旋的那抹艷红·
他这么说只是想稳住对方,如若对方真有退去之意,他当然不会就此放任对方离去,当他们巫蛊教分坛是青楼酒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袖中本命蛊针已蓄势待发,这用七种绝毒炼成的阴器,专破修士护体罡气。
“哗一一”
那抹红綾骤然舒展,如朝霞初绽,又如血海倾天。
赤色浪潮在昏暗洞窟中铺陈开来,將整座地下空间染成妖异的緋红。
红霞翻涌间,一袭华美嫁衣凭空浮现。
金线绣制的弯凤纹路在虚空中游走,九重纱裙层层绽放,如同盛开的血色牡丹,女子赤足轻点虚空,雪白足踝上缠绕的红绳铃鐺无声摇曳。
那具浮凸有致的身影被嫁衣包裹,鸦羽青丝间垂落,修长的睫毛轻颤,朱唇不点而赤,衬得肌肤如新雪般剔透冰凉。
她微微侧首,那张绝美的面容明明不带丝毫表情,可眼波流转间,眉梢眼角却自然流泻出万种风情。
猩红的瞳孔淡淡扫过眾人,被注视的巫蛊教修士齐齐一颤,竟忘了呼吸。
“好看么?”
清冷的嗓音如冰珠落玉盘。
不待回答,她广袖轻扬三名修士七窍突然进发出璀璨的灵光,如同被刺破的水囊,精纯的灵力化作七道虹桥,源源不断匯入女子宽大的袖袍。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下去,眼眶深深凹陷,却仍保持著痴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