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缓缓消散,张悬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最后,张悬问出了今日的第三个问题。
月光粘稠如血,一行行小字再度浮现—。
盯著月色小字看了半响,张悬微微点头,
“退出【內景】!”
话音刚落,他的视野一阵模糊,血月的光芒渐渐暗淡,【內景】世界开始崩塌。
张悬的意识逐渐回归现实,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靠在岩壁上,徐方银和申公正坐在一旁,表情古怪的看著他。
仅仅只是一个对视,两人就察觉出不对劲,睁眼后的张悬,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张悬是隨性洒脱的话,那现在的他便是阴鬱暴虐,眼底仿佛有著化不开的杀意。
原本两人还打算问问他为何没有灵力一事,现在看来,怕不是閒聊的时候,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张悬仅仅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身上气质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老徐,你。。。怎么了?”
徐方银的喉结动了动,他蹲在篝火旁,手里无意识捏著一根枯枝,隨意拨弄著篝火。先前那些质问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此刻却像被火烤过的鱼刺,咽不下又吐不出。
其实方才那番话,他说出口后便后悔了,每个人发泄情绪的途径不一样,像他是火爆脾气,喜欢直来直去,但又不是每个人都如他一般。
再者,他们虽然相识不过几日,但他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非性情冷漠自私之人,他应该有他的考量。
张悬没有说话,只是撑著墙,站起身来。
“別。。。別动!”申公的沙哑的嗓子难得拔高,枯瘦的手指已经扣住张悬腕脉。
他摸到的脉搏快得嚇人,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胸腔里横衝直撞。
可张悬只是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声音冰冷:“丹药给我。”
申公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被锦帕包著的血色丹药。
丹药拇指大小,被切割了些许,褐色血裹住的丹纹上流转的“伐“字古篆。
申公本想解释,丹药为何被切下少许,只是张悬却没丝毫在意,接过『洗髓伐体丹”后便收入金遗壶中,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徐方银见张悬並未第一时间服用丹药,有些不解:“老徐,你,不服药么?”
张悬微微摇头:“还未到时候!”
“老徐!”徐方银双眉紧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碗三养身汤只能暂时吊住你的命,不服下这丹药,你活不过明晚!”
“服下丹药后,借著大量灵力入体洗髓伐体,只有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恢復如初,才能-入道!
张悬转过头,火光映亮了他的眼睛,眼眸中带著令人心悸的平静:“县主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么?她本就是虚天鼎伟力下的投影。她早被鬼金羊炼成了器灵,困在那鼎中,日復一日地助它炼丹。这粒药。
说到这,他微微摇头,“自然也是投影。若我想活命,光靠这,远远不够。”
张悬这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徐方银与申公两人耳边炸响。
“器。。。器灵?”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那这么说,老徐,你不是死定了?”见张悬不像是说笑,徐方银脸色异常难看:“还有县主,咱们就没办法救下她吗?”
边上,申公眼神阴鬱至极,他听出张悬话语中其他的意思:“老。。。老徐,光靠这药不成,
难。。。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
“自然有。”
“那畜生不是喜欢炼丹么,”他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笑意,那笑意让人毛骨悚然,“那我就让它尝尝,被炼製成丹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洞窟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篝火啪作响。徐方银和申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孩。
“你。。。你要做什么?“
张悬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我要將那杂碎,炼成血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