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一角,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那里,皱眉听着众人的谈论,一对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老者中气十足,打断众人的话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们的问题?”
此言一出,满堂一静。
众人纷纷看向老者,神情各异。
老者名为张浩然,乃是齐国一位大儒,修有浩然正气。
当年曾在朝廷为官,行事清廉,政绩突出,可谓贤臣。
不过由于其为人过于正直,时常抨击一些同僚,被许多人所不喜。
也是因此,张浩然受到同僚排挤,人到中年辞官回乡,隐世而居。
过去还有学宫请张浩然去任职,但都被张浩然给拒绝了。
因为张浩然觉得那些学宫的学子们差不多都定了型,难以教导什么,他宁愿去教育一些寒门学子、普通孩子。
这一次儒道变故,有人请他出山共议大事。
张浩然知晓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实在不好视而不见,便来到了稷下学宫。
见得这些同道中人的言谈举止,张浩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有人看着张浩然,奇怪道:“浩然兄此言何意?”
张浩然神色幽幽,叹道:“现在的儒家,还是以前的儒家吗?”
“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们修行到这样的境界,又做到了什么程度?我们真的修了身?齐了家?治了国?平天下就更不用谈了……”
张浩然一副恨悲天悯人的模样,“天下之事,只成门户私计!”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儒家是什么个鬼样子!换作我,也羞于再享受这世间的供奉……”
“你们还盼望着孔圣他们归来,我看呐,回不来了!”
这一席话,惊得众人都难以平静。
有人还一脸震惊地看着张浩然,感觉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人道:“浩然兄,你莫不是看了那些期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浩然的话过于刺耳,让他们不免想到了思想期刊之中的一些言论内容。
张浩然声音冷淡道:“难道那些文章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圣贤们教你们的道理不是那样的吗?”
张浩然猛然起身,惨然一笑,“事到如今,你们居然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而在圣贤们离去之后,还在想法弥补自己会缺失的利益……可悲啊,可悲……”
“哈哈,连圣贤们都弃我们而去了,我们都是千古罪人啊!哈哈哈……”
张浩然仰头大笑,径直出门而去,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一时间,整个大堂安静下来,众人皆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