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昱眉头顿时厌恶地一皱:“真恶心。”
他顿时想到和他相像的克洛安,突然警觉:“泱泱,你说过我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学也学不会。”
“克洛安那个小贱——”
简泱手动封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脑补假想敌,边低头回了沈惜月消息,说这个周末有空,可以相聚。
沈惜月自然关心她现在的近况,也和时岁一样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我表弟现在已经能联系上了]
但好像黑化了,也不吃糖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忙,这句话沈惜月没和简泱说。
简泱回复已经解决,并和沈惜月这次说会让周温昱对她的所有冒犯行为道歉。那头发来一连串震惊的问号和感叹号。
“月月周六要经过洛杉矶一天,”回完消息,简泱直接和周温昱说,“你准备好和她赔礼道歉。”
周温昱伸长脖子,倏地从靠背坐起,蹙眉对她抗议:“不是刚道过歉,怎么又要道歉了?”
简泱淡淡扫过去一眼:“你得罪过多少人,自己记不清吗?”
周温昱看起来气得不行,冲她恼恨地嘀咕:“是泱泱总交这些坏朋友,见不得我们好,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是他们内心太阴暗了!”
简泱听愣了,实在佩服他颠倒黑白的思维能力了,怪来怪去,还怪到她头上——反正都是别人的错。
“你怎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要做得好,别人会劝我们分手吗?”简泱用力在他胸膛点了点:“而且是谁交坏朋友,谁的朋友内心阴暗啊?你身边有一个好东西吗?”
周温昱干的坏事,都少不了他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的手笔,包括那晚游轮行。
全是坏种!
之前诱拐段越去赌博的凯文,就是他身边那个“凯尔曼”,澳城几个大赌场背后都有谢利家族的股份。
段越本性浮躁虚荣是一方面,但也少不了这种精通人性的坏人的引诱。
周温昱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无辜表情,讶异地摊手:“泱泱,你误会我了,我和凯尔曼那些人都是假玩。”
“我没有朋友,只有泱泱。”
话音落,周温昱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起,扫到上面的“凯尔曼”的英文字母,简泱抱着手臂冷笑。
不等他动作,就先一步拿手机,当他面按了免提接听。
属于凯尔曼的慵懒腔调响起:“Zhou,这么久不接电话,还以为你死床上了。”
“这周过来玩两把,开Partypartyparty,有新鲜货——”
不等凯尔曼说完,周温昱的手机已经被他一把拿去:“我和你已经绝交了。”
他用力掐断通话。
简泱听得眉头直跳——什么玩两把,有新鲜货。
简泱几乎已经看到半部刑法在自己面前摊开,她去掐周温昱的耳朵:“你再给我狡辩试试?”
“给我解释,到底是什么违法party,有什么新鲜货?”
周温昱脸被她按在被子里,不停撒娇喊疼:“泱泱,耳朵,耳朵都要被你拽掉了!”
简泱也不再和他嬉皮笑脸地玩笑,拽着人起来,严肃地直视他:“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和他们干这些违法勾当?”
如果之前是为了求生,他不得不替家族做这些坏事,简泱能够原谅他,但如果至今他还是以奴役压榨底层人的生存空间为乐,她的三观和底线都不能容忍。
美国的国情虽然和大陆不一样,但任何一个制度下,只要有吸血的蛀虫,最终倒霉的都是底层人。
钱都集中到了少数人手中,普通人的日子就会越来越不好过。
而周温昱整天满嘴底层人,穷人,他是根本没有将其他人当做平等的个体,他尊重弱肉强食,你弱你被欺负就是活该的社会法则。
周温昱出生就有滔天的背景,过人的才智,可以居高临下说出“那就变得不普通”的话,根本不去思考,普通人想要改变命运,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周温昱慢腾腾抬眼看她。
…泱泱的表情突然好凶。
他抬起一只眼睛偷看,都被她用手掌拍了下脑袋。
周温昱的心脏突然紧张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