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简泱虽然怜惜他扭曲的生长环境,却又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所作所为。
到底怎样把这样一个人改好?
她陷入巨大的迷茫和无力。
周温昱胸腔起伏,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又被泱泱伤害到好痛,昨天的话又诅咒般涌进脑海——
“再被我发现你有一句谎话,我真的一点也不会再爱你。”
“我会一直让你痛。”
泱泱真的说到做到。
“你爱撒谎就继续撒吧,中国有个叫‘狼来了’的寓言故事,”简泱还要赶着上班,转身就走,淡淡道,“你总有一天会品尝到谎言的苦果。”
“不可能。”周温昱沙哑道,“被骗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承担后果。”
他用谎言得到过无数的好处。
操控赌桌,股价,舆论,人心。
谎言是所向披靡的利器。
他从不去考虑被戳破后的后果,因为已成既定事实,被骗只是他人的错,是他们太蠢。
他也不去考虑泱泱知道的后果。
知道那又怎么样?她和陈斯易,有任何一个人能打败他吗?
弱小才是原罪。
无论简泱怎么说,周温昱都油盐不进,他总有一套属于他理直气壮的逻辑,时常自洽到让简泱惊讶。
是真的对牛弹琴,无法交谈。
简泱转身瞪他:“这都是谁教你的?小时候你妈妈会不会教训你撒谎是不对的吗?”
“哈哈,教过啊,”周温昱停顿两秒,对着她摊手一笑,“但她可太蠢了,自己都被我骗惨了。”
话是这么说,但简泱眼睁睁看着他脸色再次变白,泪水也从脸颊汹涌地滑落。
眉头也紧紧蹙着,又在忍痛。
周温昱的头皮又发出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
被催眠过的记忆,在昨夜被翻出后,开始循环反复,格外清晰地出现在脑海。
是莱森让他偷偷换掉卧室母亲藏起来的药瓶。
周温昱不懂要换什么药,也看不懂药瓶的字母,但被关在仓库已经两天两夜,他很害怕。
他换了,被母亲撞见,从善如流地撒谎说,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瓶子。
啧,周温昱很久后才知道,原来就是他把周婉吟藏起来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他面无表情地下定论:“你们被骗和我无关,谁让你们都相信我。”
简泱往后退一步,满脸失望地摇头:“你无可救药。”
周温昱的眼眶泛红:“泱泱不许这样看我!”
好像他又成了路边不值一提,让人恶心的垃圾。
泱泱又在反反复复地折磨他,让他痛。
刚转身走两步,简泱的腰被死死抱住。
周温昱气息飘着,嗓音发沉,钉在她耳边,语速也飞快。
“我就是个坏人。”
“我做任何事,都是我这种人处理问题的方式。”
“泱泱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能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