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叫人神魂颠倒,上气不接下气的吻,好像要把她的三魂七魄吮走,没一会田岁禾便思绪迷乱。
脚也越发软了,她心急无措地拍打着他的肩头。
宋持砚徐徐撤出来,唇暧昧地流连在她唇瓣浅吻着。
“是那里又难受了?”
田岁禾被吻得绯红的双颊胭脂色更深了,经他提醒,她又想起那一日在暗格里他放肆的吞吃。
她忙捂住衣襟:“没、没有的事!我来前喂过了,方才说要回去看孩子是想逃走!你别想!”
宋持砚清冷的眉宇扬起不解,耐心问她:“我想在什么?”
田岁禾快被他气死了!
还能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没点数么,非要明知故问。
她严声正色地回怼他:“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给我帮忙!我这会一点都不难受,难受也用不着你。”
宋持砚神色平和,继续问:“帮你?我能怎么帮你?”
他一副对那种事全然不懂的样子,田岁禾实在恼了,张口就要回怼他,刚出声就意识到上了他的当。
他在引诱她回忆上次那羞人的事,承认他们不清白。
这些读书人说话弯弯绕绕,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田岁禾反击道:“你不是说要聊柳氏么?不聊我走了。”
“学狡猾了。”
没想到宋持砚当真松开了她,说起了柳姨娘母子的事。
“关于柳氏,你可有不懂的?”
田岁禾的确是有,她回忆玉凝的话,有些不解:“玉凝说柳姨娘的倚仗是柳贵妃,可皇帝老爷不应该更喜欢妃子们生皇子么,怎么柳贵妃生了个公主,反倒更得宠了?”
宋持砚耐心跟她解释:“天家的父子是君臣,也是潜在的敌人。近年陛下的身子渐弱,若生的是一个皇子,虽也高兴,但也不免忌惮。多了个小公主,不仅可以让皇帝面上添光,认为自己年富力壮。亦不会太过忌惮。”
田岁禾头就更大了,她倒不关心宫里哪个妃子得宠。
“难怪柳姨娘敢害阿郎。”
柳姨娘那日满面春风的模样还在脑子里盘旋,让田岁禾想起阿郎褪去生机血色的一张脸。
她憋闷地咬着牙,难过地垂头:“怎么坏人都越过越好!”
宋持砚摸了摸她的发顶。
“柳贵妃虽得宠,但不代表我们对柳姨娘毫无办法,岁禾,你可想扳倒柳姨娘,为三弟出气?
田岁禾当然很想很想。
可她想起郑氏在祠堂里过分偏心的那些话,郑夫人那么偏心,宋持砚亦不满她总是惦记三弟。
他怎么肯帮她为阿郎报仇?
她不信任他,“你怎么会帮我?你一定又是在诓我。”
宋持砚无奈,“我是很想借机诱你上船。可你忘了一件事,无论如何,你的亡夫,都是我的亲弟弟。”
田岁禾抬头看着他,直觉告诉她,他这句话是真心的。
这一霎他们的爱恨共通了。
她对他的抵触淡了,低声道:“我想为他报仇,我很想。”
宋持砚注视着她的眸子,她的眼中写着仇恨,而这仇恨的背后则写着对三弟不可磨灭替代的情意,他压下心底阴暗的比较,温声道:“我会帮你,岁禾。只有我能帮你。”
田岁禾被他蛊惑了,看着他,她不自觉怔怔地开了口:“好……”
但目光落到宋持砚唇上,她忽然清醒了,他的嘴唇平时是含蓄凉薄的淡粉色泽,因为方才的一个吻格外殷红,像悬崖边诱人的朱果。
她不想坠入他布下的深渊,继续这种背德的关系。
“……好、好个屁!”
田岁禾结结巴巴,粗俗地改了口,“你肯定要说,我得跟着你,你才肯给阿郎报仇。这对不起阿郎。再说了,就算你这个亲哥不管,可夫人她是阿郎的娘,她会想法儿的。”
“反正我一个小村姑,大字都不认得几个,能保护好自个,不给夫人添乱就够了。别的我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