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砚只得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往后躲:“舌头给我。”
田岁禾犹豫了会,试探着伸出了舌头,她被卷入狂热的纠缠中,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黑暗中只有唇舌交缠的水渍声,还有两人越发失控的呼吸。
田岁禾彻底瘫软,没了心情去为没来由的怅然而纠结,她的眼梢一片糜丽的飞红,唇色殷红若血,鬓角都被薄汗浸湿,含泪眼眸春情流溢,迷离地望着宋持砚。
宋持砚目光稍暗。
他放在她后颈的大手往前、再往下,覆盖揉握。
她正是不禁碰时,哪怕有里衣在,也被他手心因为多年握笔生出的薄茧稍稍一碰就战栗。
“别这样……”
他吻上她的脖颈,田岁禾无力地低吟出声,“阿砚。”
宋持砚吻得更重了。
田岁禾只能捧住他的脸,将他往上带,退了一步:“要不,我们还是像方才那样吻吧。”
宋持砚笑笑,知道她在躲避他更过分的欺负,生出逗她的心思:“可你不太会吻,怎么办?”
田岁禾听出了淡淡的嫌弃,但有些人学东西就是快,就说当初他们一块阿翁学雕刻,她就学得还比他快许多,快到了让他曾怀疑是她夜里偷偷练过。虽懂得这个道理,但她还是不想被他嘲笑,强词夺理:“我们以前都没这样亲过,你却那样熟练。可你说你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可能,哼——你根本就不是阿郎!”
她说着忽然愣住了,又想到了什么,凝神打量着他的眉眼,手描摹他转折清晰的鼻梁。
宋持砚眉心微凝起。
田岁禾露出怀疑之色,皱了皱眉,甚至抵触地想推开他。
宋持砚按住了她的手,清冷眉宇间凝起:“别想了。”
就这样把他当三弟不好么?
田岁禾不自在地扭了扭,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宋持砚沉默地凝她良久,凤眸被漆黑浸暗。他选择转移话题,“无妨,再来几次就熟练了。”
他过分平静地说完,吻了下来,温柔得过分的吻前所未有的缱绻,诱她沉浸其中。
田岁禾的思绪被他打断,手不能自抑地环住他脖颈。
再来,再来,再来一次……
结束之后,田岁禾浑浑噩噩,她缓了许久,抬起眸凝着他的时候,适才眼中的怀疑和不甘再次浮露,宋持砚毫无对策。
甚至想,“还要再来么?”
他低下头,田岁禾迅速捂住自己嘴,戒备地看他。
“你,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宋持砚心一沉。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良久,在她胆怯戒备的目光中,宋持砚是心渐渐下沉,他从前审问过许多人犯,知道眼睛可以窥探到人的内心,但往往都是嫌犯在他审视下被击溃心防。
今日他却在与她的对视中感受到了被人审判的滋味。
他敛眸遮住暗色唤她。
“岁禾。”
田岁禾缓了缓,恼道:“你是不是琢磨着像上次那样,只要今天多亲几次,今晚、明晚、以后好多天晚上都不用亲了!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今天突然这么主动,原来是在盘算这个事!”
宋持砚闻言微愣。
他看着她愠怒的眸,仿佛从铡刀之下躲过了一劫。
他揽她在怀中,不放过她分毫的神色变换,确认她眼中没有怀疑,才仿佛劫后余生,又仿佛垂死挣扎,他把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不会少。今晚、明晚,往后都不会。”
*
这夜他们相互吻着彼此,深深浅浅地纠缠摸索,直过了很久才入睡,宋持砚柔和的吻仿佛温柔似水的抚慰,让田岁禾心底没来由的不安逐渐消散,回归了平静。
第二日她便将那噩梦忘得一干二净,白日里宋持砚有事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