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去领罚。”
田岁禾虽不是偷。情的这俩人,可这两人叠在一块的样子像极夜里她和宋持砚,那男子手搅弄时更是。
宋持砚肯定也看到了那一幕,更看到了她在偷窥,他不会以为她很爱看吧?
田岁禾双手捂脸,脚软得不敢逃,也不敢转身看他。
埋了她算了!
她把脸埋得极低,称谓也极尽客套,好显得自己清白:“大……大伯哥。”
问了安她慌里慌张地走开,走出两步发觉走错了方向,只得折了回来从宋持砚身畔绕过。她心里羞耻,根本不敢离他太近,只能尽量往旁边走,一脚踩到草木遮掩下的小土坑。
宋持砚纹丝不动,一把抓住她胳膊稳住她,“在躲什么?”
躲他。
田岁禾心中嘀咕。
宋持砚松开她胳膊,她道了声谢就要走,又被他叫住。
“你在躲我。”
田岁禾挺直脊背,语气竭力自然地应道:“不是躲您。我就是赶、时间,今天有点忙。”
宋持砚看着她滴血的耳朵,目光越来越深。
那两个人做的事、说的话他自也一句不漏地听到了,更看清了她犹豫不决的脚步、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在思考什么,犹豫什么?又因为那二人想到了什么?
这些疑问牵动,他慢条斯理地逼近田岁禾。
他走近一步,田岁禾就退一步,直到没有地方可以回避,后背死死贴着树干不挪开。
宋持砚眉眼深邃,定睛打量她神色,朝她伸出了手。
田岁禾乱掉了:“救、救命……”
他捂住她的嘴,但没因为她乱喊救命生气,冷淡眸色好像被这几个字点燃了,和他的影子沉沉压下,仿佛要吞噬掉她。
“乱喊什么?”他生得太高挑,两人又离得很近,她不竭力仰头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太清冷,每一个音都若即若离地从舌尖转过,反倒暧昧。
明知是她心里有鬼,田岁禾并紧了膝,生怕像夜里那样被强硬掰开。
这让她更不敢看他。
宋持砚低头倾身,“下次别再这样怕了,越是让你觉得危险的人,越要虚张声势。”
战栗只会诱出他人恶念。
尤其当对方还是一个伪君子时,如他一样的。
田岁禾睫羽不住颤栗,耳垂更是通红。宋持砚他低头看她裙摆上绣着的枝头红豆,上次他不经意掐到了那,她当下哭出声。
倘若在白日如此待她。
田氏这样易羞胆小,会颤抖,会哭得更厉害吧?
宋持砚还捂着她的嘴唇,非但没松开,还却收紧了手掌捂得更紧,一点一点地朝她低下头。
他不是要吻她吧,田岁禾打眼偷看,果然是她的错觉,他眼眸清冷,是她又多想,他怎么会是那种人?他或许是在想别的。极有可能是误会了她,以为她因为夜里亲近的缘故对他生出污遭的念头。
田岁禾不想被误会,张嘴吮住了他的虎口,宋持砚气息变沉,她趁机更用力咬下。
宋持砚吃痛松开手。
田岁禾连惯常的告别都没有,提着裙子匆匆逃离了。
凉风吹得人清醒,宋持砚冷冷望向茂密草丛,凌乱处就是那两人抱作一团的地方。而他和田氏也曾那样。
虎口的齿印是个罪证,他竟在光天化日下有了如此恶劣的念头。若是彻底放纵,往后他们的关系,是否也会像那一对放荡的野鸳鸯一样?
宋持砚如梦初醒。
回去路上田岁禾步履紊乱,心比脚步更乱。
她还记得方才飞速看到宋持砚的那一眼,他在皱眉,冷淡的目光中应当是厌恶。他那样正派,会如何看待她夜里比那对野鸳鸯还失态的颤抖?会不会认为她对阿郎的感情并没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