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忙拱手:“哪里,事情出在我们府上,本就是我们马虎大意造成的,查清事实还沈小姐和王爷一个清白也是理所应当。”
沈嫣垂眸,还是客气地道了声谢,之后便不再多言。
徐瑾瑜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也没有什么再逗留的理由,便起身告辞。
送客的依旧是刚才那个宫女,将他带到门口送出去后便又飞快地关上了院门。
徐槿瑜前脚出门,后脚就迎面对上齐景轩一张幽怨的脸。
他在这里守了将近一日,也只昨日被准许进去说了会话,这小子倒是一来就被请进去了。
徐瑾瑜失笑:“看我作甚我是有正事找沈小姐。”
“我要娶她也是正事。”
齐景轩道。
徐瑾瑜无奈摇头,拍了拍他的肩。
“我刚才在沈小姐面前替你辩解了几句,虽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但我看她也不像是那蛮不讲理之人,在知道那丫鬟的供词明显有问题后定然也会心生疑虑。”
“你且放宽心,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到时沈小姐必不会怪罪你的。”
齐景轩不屑地嗤了一声,想说沈嫣昨日就已经知道不是他做的了,还用得着他帮忙分辨
但沈嫣没在徐瑾瑜面前把话说透,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他也就没多嘴。
徐瑾瑜揽着齐景轩的肩膀把人拉到一旁,劝他不如跟自己先行离去,等事情说清了再来沈家求娶。
但齐景轩无论如何也不肯听,坚持要守在沈家门口。徐槿瑜十分无奈,只得由他去了,自己先行离开回成安侯府。
齐景轩把人送走,便又在沈家门前坐了下来,百无聊赖间正寻思着中午吃些什么好,却见才离开没多久的徐瑾瑜去而复返,大步朝自己走来。
齐景轩见他面色阴沉,很是凝重的样子,起身问道:“怎么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才走出没多远吧什么事能让他脸色这么难看
徐瑾瑜快步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往外走,听到路上不少人在议论沈小姐,说的话很是难听。”
齐景轩一怔,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说什么”
徐槿瑜皱眉随便复述了两句,便没再继续说了,只道:“总之都是些十分难听的话。”
“虽然你昨日已经将罪责揽了下来,但这种事女儿家总是吃亏的,总有些心思腌臜之人喜欢把屎盆子往女子的身上扣。”
“沈小姐昨日便寻过死,我怕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她耳朵里……怕是不好。”
齐景轩双拳用力握紧,早间才压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地翻腾起来,一张脸阴沉的像是数九寒冬的冰窖。
他才把御街上的那些学生打发走,针对沈嫣的流言蜚语就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幕后人这显然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生怕沈嫣真的答应了嫁给他,所以急于把沈嫣逼死。
看来是他昨日出人意料的自污之举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为了让事情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走,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将前几世的连环招一口气使了出来。
齐景轩怒的双目喷火,抬脚向胡同口走去,果然看到外面不少人正隐晦地打量着这边,有些人还在挤眉弄眼地窃窃私语。
徐瑾瑜怕齐景轩与人发生冲突,低声劝道:“你冷静些,可别与人动手。流言蜚语最是难抑,你若动手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只会让那些流言传得更难听。”
齐景轩确实想打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人的打量和议论,还因那幕后人的险恶用心。
学生示威闹事之所以选在御街,是因为那里是文武百官上下朝必经之地,要让朝廷听到他们的“呼声”,选那里最为合适。
但要散播流言蜚语逼死沈嫣,却是离她越近越好,所以杨柳胡同附近是不二选择。
他明明知道幕后人的用意,却拿眼前这些人无可奈何。
因为绝大多数人确实只是寻常百姓,凑在一起只是看个热闹罢了,并没有故意针对谁的意思。
就算是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法不责众,他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吧
齐景轩闭了闭眼,鼓着腮帮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压着心头怒火对身边下人吩咐道:“去给爷寻面铜锣来,声音越大越好。”
下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做了。
一旁的徐瑾瑜也觉得莫名其妙:“你要铜锣做什么”
片刻后,待那铜锣找来,徐瑾瑜便知道他的用意了,并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