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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气（第3页）

他整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指着地上的碎片哆嗦：“鬼……有鬼！我的脸！我的脸烂了！”

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别人眼里，李泽凯就是照了个镜子，然后突然发疯。

那两个跟班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李少？李少你怎么了？”

“滚开！别碰我！”李泽凯歇斯底里地尖叫，摸着自己的脸，“黑的！全是黑水！救命啊！”

他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向洗手间，连那只昂贵的皮鞋跑丢了一只都没顾上。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随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雪薇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惊疑、恐惧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是这个女的装神弄鬼？

还是她真的有某种匪夷所思的神奇手段？

林雪薇淡定地弯腰，用纸巾包起地上的镜子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心中有鬼的人，看什么都像鬼。”她拍了拍手。

这时候，陈宇飞那边也谈完了。他拿着一张名片，满脸通红地跑过来，显然是兴奋的，根本没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雪薇！”陈宇飞压低声音，激动得手都在抖，“那个王工，他手里真的有货！他的飞控算法是军工级下放的民用版，只是因为不懂包装，一直拉不到投资。刚才我跟他聊了十分钟，这绝对是个独角兽级别的项目！”

林雪薇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的，是名为野心的东西。

“拿到了？”

“拿到了！约了晚上详谈。”陈宇飞把名片揣进兜里，又拍了两下，“刚才李泽凯那傻逼没难为你吧？我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有。”林雪薇笑了笑，云淡风轻，“他可能是突然尿急。”

二楼，贵宾休息室。

巨大的单向落地玻璃后，陈立业手里端着茶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

他身边的秘书低声问：“陈董，少爷刚才好像跟李家那小子起了冲突，不过……李家那小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样跑了。””

陈立业没说话。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儿子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陈宇飞身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女人。

刚才那一幕，离得太远，他听不见声音。

但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气场。

从头到尾，她连步子都没挪一下，就把李家那个混世魔王吓得当众失态。而他那个傻儿子，跑回来的时候，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是他这两年都没见过的。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陈立业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叫林雪薇。是个摄影师，也是……少爷以前玩游戏的网友。”

“摄影师？”陈立业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普通的摄影师，可没有这种手段。去，把她的底细给我查清楚。这一次，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是。”

楼下，林雪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着单向玻璃，两人的目光仿佛在虚空中撞了一下。

林雪薇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走吧，下一个。”她对陈宇飞说，“十点钟方向，那个穿灰色卫衣的小胖子，头顶有红光，去截胡。”

“得令！”陈宇飞现在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整了整衣领，雄赳赳气昂昂地杀了过去。

这场名为投资的狩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