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陪他打球的时候,我发现他那些同学有点不尊重他,说的话反正不怎么好听,要搁我不打起来也得转身走了,这傻小子还巴巴往上凑,不但自己凑过去,还拉着我一块凑,估摸是想用我讨他们高兴,完了又转过头对我姐夫长姐夫短的讨好我。”
祝穗斜睨他一眼:“不是你让他这么喊的?”
“怎么可能!”陆望瞪大了眼睛,无辜极了:“你都没松口,我哪有这么大胆子,是他自己要这么喊我的,我顶多就是没纠正他……那也不能怪我,我多喜欢你,听他这么叫我,心里暗爽都来不及呢。”
顺势又对祝穗表白了几句,陆望说回正题:“但他的性格确实有点过于讨好别人了,后面有伙人要跟我们一块打,手法很脏,他被伤了好几次也不吭声,后面我问他,他说看我在兴头上,怕说出来球就打不下去了……感觉不单单是讨好型人格,他好像很怕人家不喜欢他,我咨询了一下心理医生,说最好干涉一下,免得以后越来越严重。”
陆望说的话又让祝穗想到赵安被霸凌的经历,她眼睛酸酸的,又想哭了。
陆望见她眼眶红了,立马慌起来:“别哭啊学姐,没什么的,这年头谁心里没点毛病啊,我明天就带他去看医生,肯定没事的,别哭啊。”
可祝穗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逐渐连成线,她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陆望小心翼翼的想给她擦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干净,干脆将人抱到怀里。
少年刚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宽大的身体拢着祝穗,手慢慢在她背后轻拍,安抚着:“有我在呢,我会处理的……乖乖,宝贝儿,别哭了,哭的我心疼死了。”
祝穗趴在他肩膀发泄着情绪,从小声呜咽到放声哭泣,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她这几年其实有过怨气,对继父继母的,甚至是对赵幸赵安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可能一点都不怨的。
可到现在她才知道,她在泥潭挣扎的那些年,他们姐弟两过的也不好。
她还以为她不在了,他们一家会幸福。
“我真的以为是这样的。”她哭着说:“我以为没有了我这个麻烦累赘,他们就会幸福了。”
“你才不是麻烦累赘。”陆望温暖的声线贴着她的耳边轻轻的重复:“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宝贝,他们都希望你能幸福……我也是。”
祝穗哭了好久,哭到流不出眼泪,整个人蔫巴巴的趴在陆望怀里,吸了吸鼻涕。
“陆望。”
“嗯?”少年揽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应她的声音还是温柔的。
他一直半蹲在沙发边抱着祝穗,因为个子太高,这个姿势让他的腰直不起来,可他没松开过她。
祝穗垂着眼睛,望着他肩膀上那处被她哭到湿漉漉的淤青,小声问:“疼吗?”
“……疼。”陆望说,笑着将她抱的更紧:“疼死我了,学姐给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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