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很有分寸,从没有过什么逾越行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穆酒心中醋意翻涌,却不能挑明,曲花间压根不知道岑喜的心思,若是因为自己发现了,难受的必然还是他自己。
曲花间听完岑喜的话,有些无奈,这是被各方势力都给盯上了啊。
“可要回敬一二?”穆酒看向曲花间。
曲花间噌地坐直身子,“当然!”
——
两个月后,豫州燕王突然发难,出兵直逼荆州,打了赵辞讳一个措手不及。
赵辞讳手中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北面与徐广义对峙,燕王军队从侧翼突袭,致使他猝不及防的损兵两万,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手下又有一班子能人猛将,及时回撤部分兵力抵御燕军,倒也守住了那座即将失手的城池。
只燕王这做法太不讲武德,两个昔年堂兄弟不顾皇家威仪,撸起袖子在阵前对骂。
赵辞讳骂燕王小人行径搞偷袭,乘人不备非君子所为,燕王就回敬他买凶杀人卑鄙无耻,愧为皇室血脉。
搞清楚事情真相后,赵辞讳这才明白自己着了道,燕王富可敌国,手底下兵肥马壮,他本就十分忌惮,也没打算现在就与之对上,素日里还有意交好,他就说这人怎么会突然翻脸。
联想到派去幽州的杀手许久未曾传来消息,燕王却声称自己派人刺杀于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曲长安!你害朕!”赵辞讳咬牙切齿。
第115章失踪曲宝失踪,生死未知。
虽是识破了曲长安的计谋,但赵辞讳同燕王的梁子已然结下,燕王害他损失两万兵力,他就要燕王十倍偿还。
赵辞讳不愧勇武皇帝之称号,本人勇武不已,手下也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勇猛精兵,双方交战数次,最后以燕王兵败退让一县之地收场。
燕王吃了败仗自是不肯甘心,可损失数万兵力也让他伤了元气,短期内不敢再与赵辞讳对上,只得转变策略。
赵辞讳原先不愿轻易得罪燕王,除了忌惮他的财力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的母家乃是苏州四大世家的楚家,这些年靠着楚家的财力支持,他才能发展壮大至今。
然而荆州与苏州之间却隔了个扬州,扬州则是燕王的地盘,运送物资时若想节约人力物力免不得要向其借道。
原本两人之间没有冲突,楚家运送物资时也会给燕王许多好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今燕王吃了败仗,不仅损兵折将,还丢了一座城池,顿时恼羞成怒,决计不可能借道给楚家了,甚至还吞并了许多楚家在豫、扬二州的产业。
曲花间的计谋算不得多高明,燕王也不是无脑蠢物,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窍,那赵辞讳有求于自己,怎会冒冒失失的派人来刺杀?
若是成了还好,他赵辞讳白得两州之地,若是不成,也就成了如今局面,百害而无一利,心有怀疑的燕王只是随手一查,便发现了其间曲家的手笔。
他顿时怒火中烧,想像对付楚家一样收拾掉曲家在金陵的产业,却发现人家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曲家的铺子撤出金陵,损失也不小,短短几个月,账上便少了一二十万两的收入,好在这些并非大头,金陵最赚钱的是与秦家合作的珍稀药材生意,以及不为外人所知的硝石矿。
曲宝得知此事后直夸自家少爷有先见之明,当初为了避免借道运送物资会被扣押,他让人建造了万里阳光号,将南北货物运输放在海上,还将最为要紧的硝石矿转到了暗处。
外人只知道曲家在卖冰,却不知道这冰的来源竟是藏在一片葡萄果园里的小小矿藏。
除此之外,未免几个田庄的佃户被迁怒,曲花间特意嘱咐老吴带着工人将家当全都运往福州之前,将田庄低价卖给了秦家。
秦蓝父女虽只是苏州秦家的旁支子弟,但只要燕王不傻,就不会轻易开罪他们,毕竟挑事的是他曲长安,与已经转投靠秦家的佃户并无关系。
待老吴在福州安顿好,将消息传回幽州的时候,曲花间捏着信纸有些得意地抬起嘴角,他将信纸递给穆酒,道:“这事还是岑喜的功劳,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让那些杀手乖乖听话去刺杀燕王。”
穆酒听曲花间夸赞岑喜,心头的醋坛子像是破了个洞,酸得直冒泡,干脆扔开信纸,凑过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许久,两人分开,穆酒面带委屈,宛如一朵熏了绿茶味的小白花,“是了,夫君如今有了新欢,忘记旧人了。”
曲花间:……
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居然骂我有病?昨夜还说人家勇猛无比,今天你说我有病!?”穆酒继续怪叫,惹得曲花间忍无可忍地捂住那张净说鬼话的嘴。
“我同你拼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小林匆匆从院外跑进来,面露焦急,“少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