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这样做过一场就可以了?”
“老五,嘉靖年间的庚戌之变,皇帝老儿连兵部尚书都敢杀。
要不是当时的首辅严阁老机警,早早选了替死鬼,又深得世宗皇帝的宠幸,恐怕连他都要被拿来祭旗。”
范永星抚掌讚嘆道:“妙啊!要是再出一次庚戌之变,天启小儿恼羞成怒,定会拿韩儿和一干文官们泄恨出气!
好,大兄,此计一石数鸟!
韩老儿他们能做初一,我们就敢做十五!
他们想断尾求生,我们就把他们整个人全献祭出去。
只是大兄,事变过后,还是需要有人在朝廷上替我们转圆。。。”
“糊涂,不是有现成的人吗?”
“谁?大兄指的是谁?”
“孙伯辅、张尔荷,他们做过兵部侍郎和吏部郎中,朝廷朋友多。而且他们背靠鹤亭公这颗参天大树。
鹤亭公宦海浮沉五十载,主持銓政少说有二十多年,朝中遍地都是他的门生故吏。
他叫孙伯辅透露消息给我,不就是想让我们对韩老儿奋起反击,让天启小儿顾得了窝顾不上靛。
我们把事情做下,他们肯定愿意敲敲边鼓。。。我们与鹤亭公联手,扶植新的晋党。到那时候,让他们做狗,我们拉著狗链子。”
范永星被范永斗宏伟远大的梦想震惊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些歷来被鄙视的商贾,可以说是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大兄,如果真是这样,你亢在千蜜,流芳万古!”
范永斗轻轻一笑,一脸的天高云淡。
范永星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兄,如何確定皇上对我们下手了?”
范永斗眯著眼晴,看著虚处,仿亏看到了数千里之外。
“我们派出去绕道大沙事,前往科尔沁部的三支车马驼队,要是有了闪失,那就是天启小儿要对我们动手。
到那时,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对,拼个鱼死网破!”
“错了老五。”
“大兄,愚弟哪里错了?”
“殊死一搏,鱼会死,但我们编织的网不会破,还能继续网鱼!”
“大兄神机妙算!”
这天瞧明,东边的天际刚发青,张家口堡关口外五里的山岗哨楼上,两位值夜哨兵突然看到北边天地之间,涌出无数的黑影。
他们一惊,连忙睁眼再看,只见发青的天地间,无数的骑兵涌了过来,如同一道看不到边的黑线,向眾人的脖子绞了过来。
哨兵拼命敲响铁板,撕心裂肺地喊:“韃虏寇边了!韃虏寇边了!”
很快,哨楼的烽火台冒起一柱巨大的黑烟,在再再升起的朝么照耀下,冲天而起。
张家口堡关楼上的守军看到了黑烟,慌忙敲响了警钟,鐺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张家口堡,把城堡里沉睡的军民艺晨色中叫醒。
守备杨原德抱著小妾睡得正香,被人叫醒,手忙脚世地穿好衣甲,嘴里还念叨:“这些韃虏,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是说好待机而动吗?”
还滯留在张家口堡的洪承畴一行人也被惊醒了,听著院子外面慌世的叫喊声,洪承畴与幕犬对视一眼。
有韃虏寇边,直奔张家口堡关口?
多少年了,自俺答汗死后,四分五裂,实力大衰,只好“安分守己”的土默特部,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