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年以来国本之爭,移宫案。。。鹤亭公在大明朝堂党爭里廝杀了数十年,不仅是一只老狐狸,更是一只老狼。”
范永斗喉结不停地上下抖动。
说起赵南星,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惧,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大兄,你是说消息是鹤亭公叫拱阳先生转告给你的?
愚弟觉得,鹤亭公此举,似乎没安好心。,“当官的,哪个会有好心肠?
江南縉绅世家死伤惨重,鹤亭公党羽几乎殆尽。他有可能会故意祸水西引,好贏得喘息之机。
不过如他所言,江南縉绅世家完蛋了,天启小儿早晚会把目光投向晋党。
晋党那些读书人,嘴里道德仁义,暗地里男盗女,各个自翊都是大明柱石,实际上骨头软得很。
他们做下那么多醃事,真要是被天启小儿查出来,依照他狠辣的脾性和手段,满门抄斩。
晋党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想断尾求生。”
范永星大吃一惊,“断尾求生?
大兄,韩公他们真要卖了我们,保全他们自己?”
范永斗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嘴里连连冷笑。
“卖了我们?我们跟他们纠葛了两百多年,岂是说卖就能卖了我们?
再说了,没有我们,他们什么都不是!
一群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酸儒书生,要不是我们拿钱供著他们读书,他们算什么?
屁都不是!
一群狗!
现在居然敢反咬我们一口!拿我们做替死鬼、挡箭牌!
休想!”
范永斗把手里的念珠在红木桌面上狼狠一拍。
范永星被范永斗的话激起了心中的愤怒和胆气:“大兄,没错!我们不能让这些背信弃义的酸儒给咬了!
他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范永斗盯著他问:“你联络得怎么样?”
“大兄,我找了王登库大王东家、靳良玉靳东家、王大宇小王东家、梁嘉宾梁东家、
田生兰田东家,还有翟东家(翟堂)和黄东家(黄云发),告知事態紧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关乎我们身家性命,他们也不敢马虎,马上四处联络。
大同、偏头关外的土默特部大首领素囊台吉、那木儿台吉、下石兔,宣府关外的东土默特部首领鄂木布楚琥尔,以及喀喇沁部首领火奴寻,全部应承,一旦事起,马上兴兵南下。。”
“这些蒙古人,有机会南下抄掠一番,当然是满口答应。大同、偏头关还有宣府三镇关口守军,怎么说?”
“大兄,张家口堡守备杨原德是我们范家女婿,自己人。他接到大兄的密信,早早就派人出关,跟鄂木布楚琥尔取得联繫。
其余独石堡、龙门所,以及大同、三关两镇的关头,我和几位东家都联络好了,陆续遣人与囊台吉、那木儿台吉、下石兔、鄂木布楚琥尔和火奴寻都取得了联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大兄一声令下!”
范永斗长吸一口气,胸中自有乾坤,猛然觉得大明半壁江山全在自己手里掌控著,不由心生气吞万里如虎的胆魄!
“好!韩老儿要是敢卖了我们,天启小儿要是敢对我们下黑手,我们就不妨与他们做过一场!
到时候三镇各关口告急,数十万土默特、喀喇沁部骑兵破边南下,席捲大同山西和宣府,再破居庸关直入京畿,兵峰直抵京师。。
我们不妨再演一回庚戌之变,叫天启小儿尝尝胡骑叩门、一夜三惊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