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背著手,一一看过,笑得十分开心:“这份见面礼,重啊!马巡抚和谢总兵,下了大血本啊!
看来本督的下马威,起效果了,被他们认为是掷掷响的敲竹槓。”
心腹管事激动地声音都变调了:“老爷,这些箱子连夜运回通州,再转天津海船运回老宅?”
“怎么,看得心荡神摇?”
“老爷,小的原本以为天下巨富,不过是江南那些做海商生意的。万万没有想到,北地边远之处,也有人出手如此阔绰。”
洪承畴哈哈一笑,抬起脚,把一口箱子盖踢合上。
“都盖上,叫姜录事带著录事处的人过来,清点好后贴上封条,运回京师去。”
管事惊住了,“运回京师?老爷,咱们不要了?”
“老爷我要了这个,就不能要前途,甚至连性命都要丟。你说我敢不敢要?”
管事看著白闪闪、黄灿灿、圆溜溜的金银珠宝看了看,口水吞了又吞。
“老爷,在场的都是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原籍去,没人知道。”
“自己人?是啊,都是自己人。”洪承畴笑了笑,目光在幕僚、几位心腹僕人,还有管事的脸上闪过。
“快去把姜录事叫来,登记造册,全部封上。然后。。。运回京师去时不要刻意藏著掖著,有人来问,就说是老爷我寄回原籍的北地土特產。”
“是,老爷!”
“条生。”
洪承畴叫著幕僚的字。
“东翁。”
“那件事办的如何?”
“在办,不两日应该有回信。”
“好!”
过了十天,宣大总督洪承畴带著幕僚,还有十几位护卫,乔装扮作商人,分成两拨进到宣府镇重要的关口,张家口堡。
张家口堡不小,方圆四五里,里面除了驻军,就是往来商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四门对应著两条街,街边全是商铺、饭馆、酒楼、还有赌坊妓馆,繁华得不像边镇小城。
洪承畴五六人在一家脚店坐下,点了几个酒菜。
等著上菜时,旁边一伙商旅好奇地打量著他们,其中一位带头的问。
“新来的?”
“是的,我们以前做蓟辽那边的生意,现在那边不好做,朋友介绍,来这边看看。”
装作掌柜的幕僚连忙答话。
“冒失了,路没踩好就跑来。”
洪承畴眼晴一亮,拱手道:“老哥,还请指点指点。伙计,给这桌上两个好菜,再温一壶酒。”
带头笑著拱了拱手:“谢谢了。这位东家,你知道张家口堡又叫什么?”
“叫什么?”
“范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