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和贾若已踏入了“黑石驿”
矿场的腹地。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浑浊,细密的煤灰无孔不入,呛得人喉头发紧。
巨大的煤山如同吞噬光线的黑色巨兽,沉默的矗立着。
远处卸煤机的轰鸣、铁轨上矿车刺耳的摩擦声,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化学药剂气味,交织成一片。
工棚区比远处看更加破败不堪。
废弃枕木和油毡搭建的低矮窝棚挤挨着,污水在泥泞的地面肆意横流。
贾英斜眼看了一眼矿工,语气冷硬:“老哥,找袁老板往哪走?”
被问到的中年汉子瞥了他们一眼,脚步不停,闷声闷气的嘟囔一句:“袁老板不在!”
说完便匆匆钻进了旁边一个黑洞洞的棚子。
“嘿,这。。。。。。”
贾英碰了个软钉子,有些悻悻。
他换了个目标,凑近一个蹲在棚子门口,就着冷水啃黑馍的年轻后生。
“兄弟,袁老板在哪?
我们是来??”
贾英话还没说完。
那后生猛地抬起头:“又是袁老板的狗腿子?!滚!老子没话跟你们说!
你们来了,工钱又他娘的要降!
你俩挣的钱,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
贾英听闻此话,反而笑了。
“呵,好像你们的钱是我们拿了似的,你别逮谁咬谁。
跟你老实说,我们还没从袁老板那收一分钱呢!”
“谁管你们!滚滚滚!”
贾英骂了一声,拉着贾若就要走。
没走几步,反而停下。
他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文钱,来到后生身边蹲下。
“哥们,打听个事,袁老板之前找的人都怎么样了。”
后生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去。
跟着,贾英又抓出四文。
“哥们,就说句话,不至于吧。”
后生摸了摸贾英往他手心里塞的五文钱,又看了看高大的贾若,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别干了。
袁老板往柳岸派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赵老大下手太狠。”
贾英继续笑道:“行啊哥们,那我们哥俩就明白了。”
“恩。”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咱这矿场不是并入严家商会了么?
怎么袁老板还扣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