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人袁老板能来我这吃汤饼么?
肯定都是煤黑子来我这吃。
这矿场就能挣这么多钱,袁老板腰带宽,煤黑子的腰带就紧。
煤黑子腰带紧,他们就不来我这吃汤饼,那我挣什么?”
“原来是这样,老板懂得挺多啊,我看比那些什么学经济之道的监生强。”
商贩被贾英的马屁哄的笑了笑。
他脸色缓和了不少,眼睛眯起,显然是抽到了烟叶好抽的部分,很是享受。
“你们跟袁老板好生处着,袁老板在这些山头里,算是好人了。
咱就说你们要去的柳岸码头的赵老大那,人原本柳岸码头的老大不姓赵,姓柳。
柳大是通州漕帮一路出来的,他赵二当时不过是个干苦力的,手里有点钱,脑子灵点,主要是柳大为人仗义,这才让赵二坐上二把椅。
可你赵二怎么干的?
和柳大的姘头合伙给柳大杀了,又给柳大剩下的孤儿寡母关起来。
最后,还非让别人叫个‘赵老大”
。
呵。”
贾英喝了一口面汤,砸吧砸吧嘴,上面的这层油很特别,似乎是猪油和鸡油两掺,里面又加了一些香料。
这面汤好就好在这勺油上。
贾英起身舀一瓢水,灌了一口,跟着问道:“这跟袁老板什么关系?”
“我听说,袁老板之前和柳大谈好了一笔锦城起重机的生意。
结果刚谈好,赵二给柳大杀了,赵二给东西扣下,显然是不认这笔帐。”
贾英笑道:“天子脚下,还敢杀人呢?”
商贩听闻贾英这话,笑而不语的看着贾英。
贾英反应过来,挠了挠头,笑着点了点头。
“明白了,袁老板和赵二,哦不,赵老大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不止呢,你以为袁老板就找过你们?
为了这事,这矿场和柳岸码头没少闹别扭。”
说罢,商贩将烟斗里的烟叶往外挖了一些,让底下的烟叶也能燃起来。
商贩再度抽了一口。
“我听说最后是严家的商会过来说和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招。
自那之后,俩家明着是不打了。
只是。。。。。。”
贾若已经已经将一大碗热汤饼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下。
贾若擦了擦嘴:“只是什么?”
贾英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得惯这些东西,赶紧把自己碗里的热汤面往贾若碗里倒。
商贩抽了最后一口烟。
“只是,这起重机,本来就是袁老板调了些煤老黑的工钱买的东西。
自从赵大给东西扣下,梁子结下,煤老黑们的工钱是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