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书店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纸是学校作业本撕下来的,字迹稚嫩:
>“小宇叔叔:
>
>我把那句话问妈妈了。
>
>‘你还好吗?’
>
>她愣了很久,然后抱着我哭了好久。
>
>她说她也好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
>现在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互道晚安,哪怕隔着房间。
>
>谢谢你没有拉我下来。
你只是坐在旁边,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
>下次我想去看看那个信箱。
我也想写一封信。
>
>写给我自己。”
>
信末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山茶花。
小宇看完,久久未语。
他把信归档,编号H-2025-0317-C02,与之前的记录并列存放。
然后起身走到红色信箱前,伸手探进底部,取出一叠早已积攒多日的未处理信件。
这些都是系统无法解析、也无法生成回执的“死信”
??语言破碎、情绪混乱、逻辑断裂,大多是精神障碍患者、重度创伤幸存者或临终者的呓语。
其中一封,来自一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老教授。
他的信反复写着同一句话,几十遍,上百遍:
>“记得我。
记得我。
记得我。
记得我……”
最后一行,字迹突然清晰:
>“如果忘了全世界,也请替我记住:我曾爱过一个人,她叫婉清。”
小宇握紧钢笔,忽然有了冲动。
他连接双向书写器,尝试提取老人残留脑波中的情感频率,反向构建一段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