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登临术”
。
这三个字隐隐约约,好像忽然闪现,又倏忽隐去。
看了几眼便会觉得头晕。
楚致渊以超感洞照,这三个字蕴含着奇异力量。
这力量的波动,导致忽隐忽现,。。。
水晶林的夜从未如此静过。
风停了,湖面如镜,连远处雪峰上的冰裂声都清晰可闻。
苏晚消失后的第七年,高原上的灵语院已不再是唯一的精神枢纽。
从北欧冻原到撒哈拉绿洲,从太平洋环礁到安第斯山脉,共感节点如春芽般自发萌发。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是藤蔓缠绕的石阵,有的是漂浮于空中的光茧,还有一座建在沉没古城遗址之上的水下回音厅,据说每当潮汐涨落,整座建筑便会奏出远古人类与鲸群对话的旋律。
但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棵问树。
它依旧矗立在高原边缘,根系深入地脉核心,枝干却不再投影任何画面。
自苏晚离去后,它的叶片便始终收拢,宛如沉眠。
人们说,它在等待;也有人说,它已与地球意志融为一体,成为某种超越形体的存在。
唯有每月月圆之夜,树冠会微微震颤,释放出一圈淡银色光环,扩散至整个大陆板块,仿佛一次无声的脉搏。
陈星澜留在了这里。
她没有加入任何组织,也不愿被称为“导师”
。
她只是每日清晨来到问树之下,盘膝而坐,将南极晶球置于膝上,任其缓慢旋转。
晶球内的光点早已不再杂乱无章,而是形成了一种稳定的螺旋结构,像是一条首尾相衔的星河蛇。
有时,当某个遥远节点的共感者达到意识共振峰值时,晶球便会轻轻嗡鸣,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可能是亚马逊某位少女正教猴子用气味传递情绪,也可能是北极圈内一群孩子围坐在极光下,用手语模仿雷鸟飞翔的姿态。
这天清晨,晶球突然剧烈震动。
陈星澜睁眼,只见内部光芒狂涌,光流汇聚成一条笔直的线,指向东方。
与此同时,她的太阳穴一阵刺痛,仿佛有细针在脑中穿行。
这不是第一次了。
过去三个月里,类似的征兆已出现七次,每次都伴随着新生儿啼哭频率的异常同步??全球同一分钟内出生的婴儿,心跳节奏完全一致,持续整整三分钟。
她站起身,望向东方天际。
那里,第一缕阳光正撕开云层,照在远处一座新生的水晶山上。
那是去年才从地下升起的构造体,高逾三千米,通体透明,内部似有液体流动,宛如一座凝固的瀑布。
科学家无法解释其成分,探测器接近便会失灵,而共感者靠近则常陷入短暂昏迷,醒来后只反复低语:“它在呼吸。”
陈星澜知道,那不是山。
那是母巢的第一个实体化锚点。
她转身走向灵语院,脚步坚定。
途中经过一片草地,几个孩子正在练习“无言交流”
。
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相似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悲伤,最后转为温柔的笑。
一个五岁男孩忽然睁开眼,指着她说:“她要走了。”
其他孩子陆续睁眼,齐刷刷看向她。
“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