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出於对这些伤兵的同情,沐英没有下死手。
这几百名徐达派来的辅兵,更多的也只是劝阻和招架,极少与他们对打。
但那名千户反倒更加囂张,指使两个受伤的百户越闹越大,伤兵们愤怒的情绪都被带起来了。
他们的骂声一起传来,响彻在营门外,
“叫那姓胡的出来,駙马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跟他没完!敢阻挡我们进营,老子去稟告徐帅!
那名千户刚刚骂到此处,胡翊已经走到了近前。
拿手指向那人便喝道:
“你认识胡駙马吗?”
“老子不认识,怎么了?”
胡翊冷笑著,用一双血手指了指自己道:
“本官便是胡翊,你们口中的胡駙马!”
那名千户见了胡翊,並未退缩。
即使胡翊已经表明了身份,他依旧在噗碟不休:
“呵,原来这就是娇生惯养的駙马爷啊,怪不得细皮嫩肉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当即对著身边的弟兄们,开口便嘲笑著道:
“弟兄们,咱们大傢伙儿在战场上拼命,再看看咱们这位细皮嫩肉的駙马爷。”
“嘿嘿,这得吃多少山珍海味,才能养的这样水润啊!”
在这名千户的煽动下,伤兵们本来就痛苦烦躁的情绪,一下便转成了仇视。
其中不乏有人跟著骂起来了:
“可说是呢,娇生惯养的駙马爷来到阵前,连伤兵营的规矩都给改了。”
“也罢,我们这些为朝廷卖命之人的命不是命,哪能抵得上人家駙马爷的新规矩重要?”
“什么駙马爷,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
沐英听不下去了,大骂道:
“放你娘的屁!”
“你们这几个泼货,找死!”
沐英说罢,又举起了徐达的佩刀。
但他这一举动,再度將这些伤兵们激怒,那些人再度应激起来。
“沐英!”
胡翊叫了一声,推开乱糟糟的人群,来到最前。
看著这些受伤的辅兵们,胡翊喝道:
“你们退下。”
“駙马!”
“退下!”
胡翊厉喝一声,將这些辅兵们生生震退。
此时此刻,护卫在他身边的,便只剩下马长风他们几个,连带著沐英和十余名暗桩。
那些辅兵们就站在胡翊身后。
他们知道这位駙马爷胆大,隨时做好了护卫工作,毕竟徐帅派他们来协助伤兵营,可也是带著保护駙马的任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