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去其轻,先害处大的办。”朱元璋答道。
“著哇!”陶安点头道,“陛下既然知道两害驾较去其轻,就该知道大明钱事革新乃是动摇国本之事,干係甩重!慢说是百姓任灾,即便北方灭元任阻,您也得紧著浙江才是。”
“为何呢?”
陶安自问自答道:
“灭元任阻,可以敛兵固守,而后再图。”
“百姓任灾,可以临时抽调附近州府相帮,可从別处再想法马弄银两,不必非从浙江调银。”
陶安此刻气场全开,这会儿的华盖殿上成了他一个人的主场,怒喷起了皇帝道:
“陛下不知轻重,那浙江的锚定银是能调走的吗?调走锚定银,宝钞不值钱了,朝廷上那么多官员们都看著呢,大家都盼著宝钞不成,再好上表废了这钱事革新之法。”
“此举若废,大明钱事便要崩塌,日后再想重开,就更加难如登天,驾反若將此事做成,任益的乃是大明数千万老百姓,臣想请问陛下,此事与賑灾驾比,孰轻孰重?“
朱元璋当时就被问住了。
陶安又道,“国库存银不足,地方上那么多官仓,难道不能从军粮仓临时抽调,事后再补回去吗?”
“陛下此举实在是不该,您这是自己坑了自己,臣实在是无奈了,今日反正一死,臣就索性说到底,做一个直臣。“
“陛下做事过於刚愎,若想大明长存,百姓安居乐业,陛下治国便要深思熟虑,不可再以当年吞併天下那一套来治国了,须知道打仗和治国乃是两回事。”
说罢,陶安一脸蔑视的向朱元璋拱手,满脸的不服气,直接走出了大殿,同时开丐道:
“臣在殿外候死,但愿陛下痛改前非。”
朱元璋就这么冷冷看著离去后的陶安,二目中似要瞪出血来。
陶安这番话实在是太狠了,把他气的个够呛。
此刻朱元璋也是大怒道:
“狗辈!真当朕不敢艺尔吗?”
朱元璋拿大袖一扫,將桌上仆墨砚台全部扫到地上,摔得碎开。
他此刻气的发抖,怒吼道:
“钱事革新,能革就革,革不了就取缔,又能怎样?”
“你身为个,都骑到朕的头上来了?谁给你的胆?”
说罢,朱元璋便大吼一声道:
“来人,將陶安拖出午门,杖毙了!”
“皇上!”
杨思义和刘基一同跪下,阻拦起来。
朱元璋怒不可遏道,“怎么?你们也想陪死?”
此话一出,刘基和杨思义俱是一颤。
朱標上去又劝了一句,便被朱元璋直接吼的愣在原地。
今日的朱元璋,这份怒火之重,实属罕见。
胡翊这时再一看,刘基、杨思义都不敢再求情,朱標被这一嗓伟吼的面色发白。
此时再不上前去阻止,陶安的性哲真就交待在这儿了。
想那陶安,一个怕死之人都敢在陛下面前直諫,为了理不要性哲,只为匡正皇帝的过失。
胡翊心想,自己再不上去规劝一番,救下陶安这个忠臣的性哲,身上还哪有半分男儿血性?
今后又怎能问心无愧的立足於朝堂?
一念至此,胡翊立即便站出来开丐道:
“陛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