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这么多口舌,胡翊赶紧倒了一杯茶水解渴。
该说的都说了,今日又是循循善诱,摆事实、讲道理。
若是今日也说不动朱元璋,胡翊对於开海禁这个事就彻底不抱希望了。
至少在朱元璋在位之年里,就不指望了。
朱元璋一边思索著,时而会拿眼睛瞟著胡翊一眼,然后继续想事情。
他心里在琢磨著,胡翊这小子怎么老是他开海禁?
在这一段时间內,更是怂两回了。
正因为是这份猜忌和多疑,他才未立即答应下来。
但今晚听到的这些话,他早已动了心。
若为真,那为何不做?
只是一时间他心里还在猜疑,没有立即拿定主意,就点著头说道:
“你的话倒也有理,咱再合计合计。”
合计就合计吧。
胡翊也知道,人在接受超出认知范围的新东西时,怀疑是很正常的事。
猜疑过后才做最终决定,常人都是如此,何况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朱元璋呢?
他更要谨慎才是,毕竟皇帝的一举一动,关係到的乃是天下无数生灵的身家性命,做事更加要周密。
时辰已经不早了,朱元璋立即便催起生来,跟胡翊说道:
“你小子咋就不知道加把劲?”
“这大黑天的,回去跟静端早些歇著,咱还想抱外孙呢,赶紧回去睡!”
朱元璋这个大老粗,当著女儿的面说这些,立即把朱静端羞的面色通红。
胡翊忽然想起来,叫道:
“不好!楼弟和弟还拿著大顶呢,可別给折腾坏了。”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別管他们,那两个混帐精著呢,他们能给你拿一个时辰大顶?做梦呢。”
胡翊他们立即出屋去看,只见朱楼和朱棣还倒立在宫墙上,一看到爹、娘也都出来了,立即便“哎呦哎呦”的叫上了。
朱標是看破不说破,朱元璋可就不惯著他们了,脱下一只龙靴,上去便揍道:
“两个兔崽子,搁这儿装什么装?”
“你们真要是拿一个时辰大顶,现在还能站的起来吗,老子看到你们就来气!”
说罢,一鞋底子打的朱楼跳起多高,又一脚端了朱一个狗啃泥。
胡翊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两个货跑的比兔子都快,刚才那一个多时辰里,指定干了些別的,才不是在这儿拿大顶呢。
马皇后就喊著跑远的二人:
“早些歇著,下次再敢闹就把你们腿打断,我这当娘的也不管了。”
转过天来,胡翊在东宫安排过诸事后,杨思义差人来了。
“駙马爷,尚书大人请您到工部造纸坊,去看一批新纸。”
杨思义来请自己,那一定是钞纸的事有眉目了。
胡翊面带著喜色出门,今日走在路上,皇宫里的风好似都比往日的清甜了许多。
“駙马爷。”
杨思义早已在恭候著他了,看到胡翊时,也是掩饰不住的一张笑脸,开口便道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