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朱元璋好奇了,就连马皇后和朱静端也跟著好奇。
尤其是朱静端,二人是夫妻,又成婚这么久了,胡翊早年的苦难经歷更是大体上知道。
胡翊一个读不到几本书的苦难人家,如何就能有这些才学呢?
他真正能赚到银子,也就是这两年学了医术后的事,这一身本事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一看这全家人都开始刨根问底了,就连朱標也都是在好奇的看著他。
胡翊心说,我得扯个什么谎话才能把自己是穿越者这个事盖过去?
好在是私底下扯谎扯多了,胡翊现在也能顺嘴胡编了。
他又想到了上次和朱元璋提禁海的事,便又想著借这个机会劝说朱元璋,这次一定要好生引导一番,叫他自己觉得不开这海禁都对不起大明,这事儿才能成。
胡翊便顺嘴胡说八道起来:
“岳丈,这事其实连我爹娘和大哥都不知道,说起来,这么多年还就是今日跟您们说一遍。”
朱元璋听他这么说,立即指著胡翊大笑道:
“你小子,原来你身上还真有秘密啊!”
朱静端也开口道,“连你爹娘都不说,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朱静端明显有些吃醋,这样大的秘密不和爹娘说,也不和大哥说,跟自己也不说。
现在她也算是胡翊最亲近的人了,夫妻之间都还有所隱瞒呢。
胡翊和朱静端在一起这么久了,说句实话,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朱静端吃自已的醋,一向善解人意的媳妇委屈了,胡翊只好解释起来道:
“这事我一直藏在心里,说出来怕要挨打,父母家教严,肯定要揍我,你知道了也会不满於我的。”
朱静端久好奇的道,“你先说,我要听著。”
胡翊就开口胡道:
“我有两个母亲,亲娘是我爹的妾室,因为裹脚行动不便,身子也弱,故而一直是臥床不起,要人来照料。说起来,就多亏了继母,下地干农活、给人洗衣缝补、閒暇时织布卖一点小钱,再加上大哥和父亲寄回来的部分粮,我们家中才能维持下去,就这还要供我读书呢,大头还是在了我身上。”
朱元璋点著头,说道:
“你继母真是个好女子,过些年看在你的面子上,咱封他个誥命。”
胡翊就又说道:
“我14岁那年收留了一个快要饿死的路倒子,那人还是个色目人。”
色目人就是外国人的统称,比如元朝时候来到大都的马可波罗,后来回去还写了一部《马可波罗游记》,说他是色目人也是对的。
胡翊就是照著马可波罗的形象再胡编,又接著说道:
“当时我看这人快要饿死了,只剩下一口气,便回去偷了家里一点乾粮过来给他吃,结果他活下来了,我们家当时家境艰难,我只好少吃或者不吃,开始攒一点食物给他,这样持续了大概多半年时间,继母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因为算下来家里等於又多养了一个人。”
胡翊一脸惭愧道,“我那时候因为顾著两个人,就要多吃多占,继母从未说过我什么,所以想起这段日子以来,我就一直很惭愧了。”
胡翊说到这里时,朱静端就懂了,问道:
“所以你的本事,都是在那多半年时间里跟著色目人学的,你又因为这段经歷怕被爹娘和大哥知道,也怕我知道了看不起你。”
胡翊点著头。
其实这个理由里面,色目人和多吃多占都是编的,但是继母確实会把更多的食物给到他,自然而然的胡翊心里的愧疚却是真实的。
反正,半真半假吧。
便在这时,朱静端走过来拉著胡翊的衣袖,开口道:
“駙马,我向你赔礼了,不该那样多疑你,原来你有这段不好的经歷,说来也是你早年困苦,我却不会有任何不满,你是个极好的人,我始终都相信这一点。”
马皇后立即也开口道,“不论是什么人,翊儿的心是善的,他见不得別人饿死在面前,这是菩萨心肠。”
朱標也点著头道,“是啊,姐夫心中觉得愧疚,其实多虑了,真要是你家中父母知道了,也会理解於你,更何况你是跟著那色目人学的这些本事,才有今日的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