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命马周为括田使,带著农兵卫清查天下田產,隱瞒一亩者,罚没十亩!”
马周从列中走出,青袍洗得发白,却脊背挺直:
“臣遵旨!”
殿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世家官员们的脸色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李承乾望著他们,突然想起父皇临终前的话:
“世家就像田里的杂草,不拔掉,庄稼长不好。”
他握紧腰间的定唐刀,刀柄传来熟悉的凉意。
这把刀,该出鞘了。
武詡回宫那天,长安下了场桃雪。
她穿著件月白宫装,裙摆绣著细碎的桃,走在通往立政殿的石板路上,身后跟著两个捧著妆奩的宫女。
路过太液池时,正撞见萧如霜在餵鱼。
这位曾经的江南美人,如今被废为庶人,却因太后开恩,留在宫中做了个浣衣女,素色的粗布裙上沾著皂角沫。
“武婕妤安好。”
萧如霜屈膝行礼,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武詡停下脚步,看著池水中散开的鱼食,突然笑道:
“妹妹还在记恨当年的事?”
萧如霜的肩膀颤了颤:
“不敢。”
“不敢就好。”
武詡蹲下身,摘下发间的桃簪,轻轻放在萧如霜手里,
“这簪子是陛下当年赏的,妹妹替我收著。
等哪天陛下想起江南的好,或许。。。。。。”
她没说完,转身便走,留下萧如霜捏著那支冰冷的簪子,指尖掐得生疼。
立政殿內,李承乾正对著舆图发呆。
西域的吐蕃又在边境蠢蠢欲动,奏摺堆了半案,可马周的括田令刚下,朝堂上已是一片反对之声,根本抽不出兵力西征。
“陛下。”
武詡捧著盏燕窝走进来,香气漫过案几,
“臣妾在感业寺时,听西域来的商队说,吐蕃赞婆最贪中原的丝绸,尤其是苏绣的凤袍。”
李承乾抬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
“以赐婚为名,送件凤袍过去。”
武媚娘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吐蕃疆域,
“凤袍的丝线里掺些细针,赞婆穿在身上,不出三日便会奇痒难忍。
咱们再派医官去『诊治,趁机摸清他们的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