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浪喝道。
不多时,老张婆被带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爷饶命!
奴婢真不知药里有毒!
是一个小厮送来的药材,说是县尊特批的补骨脂,让单独煎给孩子吃……”
“小厮长什么样?”
“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只说……说是许县令吩咐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许克生。
许克生勃然变色:“放屁!
我何时让人送药?分明是栽赃!”
蒋三浪盯着老张婆,忽问:“那人走路可有跛?”
老张婆一怔:“对!
左脚拖地,像是瘸的!”
蒋三浪眼中寒光一闪。
他知道是谁了??曾主簿身边那个贴身书童,姓赵,自幼患腿疾,行走不便。
此人素来沉默寡言,却常替曾主簿传递密信。
“许老师,”
他低声道,“立刻带人围了曾主簿宅邸,活捉那瘸腿书童。
若让他逃了,咱们谁都别想活着出这个年。”
许克生领命而去。
蒋三浪则抱起孩子,连夜奔往太医院。
途中阿黄一路狂吠,似有所觉。
至太医院门口,值守太医见是蒋三浪,本欲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我儿中毒,若耽误一刻,明日我就拿你是问!”
戴院判闻讯赶来,亲自施针用药,足足忙了两个时辰,才将孩子体温压下。
他擦着汗道:“幸亏送来得早,又是壮年人亲手控吐洗胃,否则必死无疑。
这毒配得极巧,单看方子毫无破绽,唯有长期服用才会蓄毒发作。
好狠的心肠!”
蒋三浪咬牙:“戴大人,能否查出毒源?”
“能。”
戴院判取出一小包灰白色粉末,“这是从药渣里筛出的杂质,含有川乌、草乌混合炮制后的残留物。
寻常药铺不敢如此配伍,唯有军中药坊或边镇马场所用??那是给战马止痛续力的猛药,人用了,短时提神,久则蚀心损脑。”
蒋三浪心头震动。
马场专用药?这意味着幕后之人不仅熟悉军务,还掌握边镇资源。
余、韩两家果然只是前台傀儡,真正操盘者,恐怕是朝中握有兵权的大人物。
次日清晨,许克生带回消息:瘸腿书童已在曾宅夹墙中被捕,搜出密信三封,皆以隐语记载“蜂窝煤转运路线”
、“腊月廿九焚楼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