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旧邸。
谢平义在耳房正在奋笔疾书。
这是给道衍去的信,禀报京城最近的动向。
邸报上有的他就刻意略过,只写邸报上没有或者语焉不详的情报。
首要的就是太子的病情。
风闻年。。。
夜深如墨,新生书院的灯火却未熄。
清扬坐在廊下,手中那幅山水绣品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她指尖轻抚过新添的几针??那株药草线条细密,绣工虽略显生涩,却透着一股执拗的温柔。
她没有追问是谁所为,只将绣品轻轻折好,放入袖中。
风起时,远处传来马蹄急响,尘土飞扬。
一名少年疾驰而至,滚鞍下马,额上汗珠滚滚:“夫人!
崖州急报??陈大人在疫区发现一座地下石室,内有铁棺三具,棺面刻‘阳德’二字,棺底渗出黑血,触之腐肉溃烂!
更可怕的是……棺中并无尸身,只有三具铜人,体内藏有机关,似能自行运转呼吸!”
清扬霍然起身,眼中寒光如刃。
“又是归命道的老把戏。”
她低语,“但他们竟敢再造‘活尸傀儡’?”
她立刻召来阿福。
少年肩伤未愈,脸色苍白,却执意随行。
“我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他说,“那种低频嗡鸣,十年前地窟里就有。
那是用人体经络图配铜丝导电,借硫火催动心轮机括,模拟活人气息??他们想造神。”
清扬凝视着他失明的双眼,忽然伸手抚过他的额头:“你比谁都清醒。”
次日清晨,一支由医官、工匠与禁军组成的队伍悄然离京。
清扬亲自带队,携“破妄学堂”
最新研制的“雷汞爆弹”
与“磁引探针”
,直奔南海。
一路颠簸,船行七日,终于抵达琼州外海。
远望岛屿,浓雾依旧笼罩海岸,红光隐隐浮动,宛如血云压境。
岸边村落十室九空,唯余几缕炊烟,在死寂中挣扎升起。
陈启明已在码头等候。
他面容憔悴,双目布满血丝,见到清扬,只低声一句:“我们晚了一步。”
他引众人登上山崖,推开一处伪装成渔屋的地窖入口。
阶梯向下延伸数十丈,空气潮湿阴冷,夹杂着腥腐与金属锈味。
行至深处,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石殿赫然眼前,穹顶绘有星宿图,中央三具铜人立于石台之上,胸腔开合,发出“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