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签字批准者……是谁?”
杜监正翻到最后一页,声音发抖:“是……是周监正亲笔签署。”
众人大哗。
周文远瘫坐在地,涕泪横流:“冤枉!
卑职从未签过此单!
定是有人仿冒笔迹!”
“是不是仿冒,一验便知。”
梁嬷嬷冷然道,“拿他的日常公文来比对。”
很快,比对结果出来??笔迹完全吻合。
许克生喝令将其拿下。
然而就在兵士上前之际,周文远突然嘶吼一声:“我不是主谋!
我只是奉命行事!
真正指使我之人,是……是……”
话未说完,他猛然捂住喉咙,双眼翻白,口吐鲜血,抽搐数下,竟当场毙命!
“中毒!”
老兽医急忙查验,“舌下含毒囊,咬破即死!”
梁嬷嬷盯着尸体,久久不语。
许克生怒道:“果然是死士!
幕后之人早有准备!”
“不止是准备。”
梁嬷嬷沉声道,“这是在警告我们??谁若再查,便是下一个周文远。”
气氛一时凝重如铅。
覃雪强低声道:“大人,是否暂缓追查?毕竟……我们孤身在外,锦衣卫又远在京城。”
“暂缓?”
梁嬷嬷冷笑,“越是此刻,越不能退。
他已经慌了,才会急于灭口。
说明我们触到了真相边缘。”
她环视众人:“接下来,我要做三件事。”
“第一,立即飞鸽传书回京,请戴院丞彻查近三个月所有送往滁州马场的‘药材’调令,尤其是盖有太医院印信者,务必查明源头。”
“第二,彻查周文远生前交往记录,特别是他贬谪以来接触过的官员名单。
我要知道,谁在他死后第一个收到消息。”
“第三……”
她目光森然,“放出风声,就说周文远临死前已写下供词,藏于某处,只待我们找到,便可揭发幕后真凶。”
许克生一怔:“这是设饵?”
“正是。”
梁嬷嬷嘴角微扬,“既然他怕我们查,那就让他自己跳出来抢供词。”
众人恍然。
当夜,马场戒严如铁桶。
明哨暗岗遍布四方,巡逻队每隔半个时辰换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