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许克生已经起床了。
慢慢撑着身子下地,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牵扯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后背的伤口在结疤,牵着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紧。
许克生穿上大棉鞋,。。。
夜色渐浓,清扬合上日记,烛火在她眼角刻下细密的影。
窗外风轻,月光如练,洒在院中那棵老梅树上,枝头新芽初绽,像是从旧年伤痕里抽出的希望。
她起身披衣,缓步走出书房,沿着青石小径往药圃走去。
这几日春寒未尽,药圃中的黄芪刚冒嫩尖,薄荷叶上还凝着露珠。
清扬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泥土,检查根部是否受潮。
这是朱标生前常做的事??他说过:“治国如种药,根稳则苗壮,若只看花开,不问土质,终究是虚华一场。”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急而不乱。
一名白衣医官快步而来,手中捧着一封加急文书,额角微汗。
“夫人,南海急报!
琼州岛外三座医站突现疫症踪迹,患者高热不退,伴有咳血之象。
初步查验,疑似‘赤瘴热’复发。”
清扬眉头一蹙,站起身来。
“赤瘴热”
是十年前肆虐岭南的一种烈性瘟疫,源自湿毒入肺,传播极快,致死率极高。
当年她与朱标联手研制“清瘴汤”
,又推行井水煮沸、蚊帐防虫等法,才将疫情扑灭。
如今竟再度出现,绝非偶然。
“可有隔离?”
她问。
“已有行动。
陈大人已在崖州设临时疫区,封锁村落,禁止船只靠岸。”
“病因查清了吗?”
“尚未明确。
但……有一可疑之处。”
医官压低声音,“病者多为渔民,皆称发病前曾在夜间见海上有红雾升腾,闻之头晕目眩,次日便发热不止。
更有孩童说,看见水中有‘紫衣人’踏浪而行,口吐黑烟……”
清扬眸光骤冷。
紫衣。
她沉默片刻,转身便走:“备马,我要去观心司。”
半个时辰后,国民观心司地下档案库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