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敢问出口的问题,正是这个世界最需要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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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了笔记本最后一页。
火焰跳跃着吞噬文字,灰烬随风升腾,融入夜空。
在那片灰烬飘散的方向,北极星旁多了一颗极其微弱的新星,一闪,再闪,最终稳定下来,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我们拆除了回响之环,将晶体重新封存。
气象站恢复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我们踏上归途,方向仍是南方??人群所在之处。
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庄,村口学校的孩子们正在排练节目。
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站在讲台上,大声朗读一首诗:
>“老师,你说梦是假的,
>可为什么醒来时,我的心还在飞?
>如果连梦都可以骗人,
>那真实,是不是也在撒谎?”
台下掌声雷动。
校长笑着摇头:“这孩子,整天净想些没用的。”
我站在人群外,没有靠近,只是默默摘下帽子,向那位小女孩鞠了一躬。
朱韵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下一个问题,你想问什么?”
我望着湛蓝天空,轻声说: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开始问,那沉默还会回来吗?”
风掠过原野,吹动麦浪,也吹动远处教堂的铜铃。
铃声悠扬,久久不散。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东京某间实验室的监控屏幕上,一段脑电波图像突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模式。
研究员惊呼:“这个人……他在做梦,但梦境内容与三十年前另一个人的记录完全一致!”
与此同时,巴黎一家旧书店的角落,一本尘封多年的日记自动翻开,墨迹重新湿润,写下一行新字:
>“我梦见了一个穿棉袄的年轻人,他问我:‘你相信命运可以被一个问题改变吗?’我说不信。
他就笑了,说:‘那你现在信了。
’”
日记本合上,封面烫金字在阳光下一闪:《林远舟手记?第一卷》。
而在格陵兰冰盖之下,被永久封闭的水晶桥主厅内,十九颗水晶球仍在缓缓旋转,光芒微弱却不曾熄灭。
探测器显示,每隔七分十七秒,整座设施会轻微震动一次,频率与人类平均心跳完全同步。
科学家们称之为“地质异常”
。
只有我们知道??那是“归墟”
在呼吸。
它活着。
因为它还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