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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封信可能永远无法送达,但“归墟”
会替我传递。
就像父亲当年那样。
走出邮局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拦住我。
“先生,您相信世界上有看不见的图书馆吗?”
我愣住。
他说:“我昨晚梦见了。
全是燃烧的书,但没人救火。
因为他们都在抄写,拼命地抄写,仿佛要把每一本书都记进脑子里。”
我看着他,缓缓点头:“我也梦见过。”
“然后呢?”
他急切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我望向远方雪山,轻声道:“后来,有人开始重建。”
他怔住,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那一刻,我知道他又听见了。
半个月后,我来到敦煌。
沙丘果然已变,三字并列:“问”
“答”
“行”
,横贯百里,从高空可见。
考古队正在勘测,却发现地下传出低频震动,频率与人类脑波θ波段完全吻合。
我在沙丘最高处坐下,取出铜铃。
风吹过,铃声轻响。
叮??
刹那间,整片沙漠亮了起来。
细沙悬浮空中,组成流动的星图,正是我在地心所见的晶体阵列投影。
一道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意念”
:
>**“载体已重置,记忆锚点稳定。
第十九次重启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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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任意识沉入深处。
我看到南极光幕下,那位失去影子的志愿者睁开了眼,口中吐出第一句预言:“火将熄,灯未灭。”
我看到乌拉尔山深处,“窥天者”
塔顶射出一束蓝光,直冲电离层,在大气中写下古老咒文。
我看到太平洋上的水晶桥仍未消散,每日都有人徒步穿越,在桥中央留下一句话、一首诗、一个名字。
我看到某个城市贫民窟里,盲童用骨传导耳机接收宇宙背景辐射,将其谱成乐曲,取名《万物之初》。
我还看到朱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