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出租屋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很清楚。
属于他们的私密岛,任何不被道德允许的事都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上演。
不过,外面是陈端的主场,进了屋子就变成他的修罗场。
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陈端也失去掣肘孔净的把柄。
孔净带着怒气,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齿痕细细密密地落下,牙齿又尖又利,嘴唇却柔软溢满汁水,啃咬和亲吻在同一时间发生,神经叫嚣着痛和再来一次。
陈端后脑勺用力抵在椅背上缘,露出的脖子隐有青筋爆出,但更多的是吻痕,红一块紫一团,凸起的喉结被密叠的齿痕包围。
他闭上眼睛,嗓子哑得快要窒息,“孔净……你不如给我一刀……”
孔净被他扣住腰往下压,始终不肯坐下,跨站在他面前,皮筋松落,长发像黑绸一样蒙在他脸上。
这是对他的惩罚,最亲密的办法。
“还敢吗?”连喘息都带着怒意,孔净指甲掐进他肩上的皮肤。
陈端眼眶微红,和哭这种矫情的字眼没关系,他只是不满足,甚至愤怒。
说他狠说他坏,其实最狠最坏的人平时最老实巴交,一旦拉上帘子关上门,就亮出猫爪只对他一个人发狠。
“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端完全被磨得没了脾气,如果妥协和示弱能换来进一步的亲近,他可以匍匐在她面前任她随意扯动捆在他脖子上的链条。
“你管我怎么想,反正对你来说爸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个累赘。”
孔净用力掰开他的指节,腰上的力道陡然一松,她按着陈端的肩膀往后退。
还未完全撤离,陈端两腿敞开的角度放大,卡住孔净的膝盖内侧,一只滚烫的手掌重新贴过来,半个腰都被他箍住。
“我是这么说的?”
“啪!”
孔净打他手背,被卡住的两腿怎么扭动都无济于事。
“总之不要你管!”
腿使不上劲,孔净就把所有力气集中在上半身,两手在陈端身上用力一推。
椅子重心不稳,带着陈端往后倒,他反应快伸手抓住桌沿,趁着混乱孔净右腿后收从他膝前绕过。
扯下已经快掉到发尾的皮筋,一边拢头发一边径自往外面走。
孔净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什么事都集中在今天爆发。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每次一聊到家里的事,她和陈端到最后都会变成敌对方。
胡乱在网吧旁边的米线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等餐,Lily看见她,视线在她身上不住打转。
孔净出来时没照镜子,但还是下意识把校服外套的领子拉到最顶端。
“交男朋友了?”Lily单手撑着下巴,笑容暧昧。
孔净一僵,正好老板把米线端过来,她说了句谢,顺便借着这几秒的空隙调整了下面部表情。
“怎么这么问。”
“女孩子谈恋爱和没谈恋爱完全是两个状态,而且……”Lily忽然伸手,孔净闪躲不及,左边耳朵后面的皮肤被她冰凉指甲一戳。
“这么大个草莓印明摆着的罪证嘛。”Lily朝孔净抛两个媚眼,“谁啊?我猜猜……”
孔净低头吃米线,没放辣酱也觉得呛口。
她抓了两张餐巾纸捂住嘴咳嗽,解释说:“被蚊子咬的,没有的事……”
Lily忽然拍手笑出声,“逗你呢!什么草莓印,什么都没有!你居然也信。这种天气哪儿来的蚊子啊。”
孔净抿嘴也笑了下,同时,Lily扬手朝店门外笑着喊,“陈端!过来这儿,姐姐请你和你姐姐吃米线!”
孔净抬眼,斜对面的巷子口一个冷淡身影目不斜视,从光亮走进阴影里。
“嘶……”Lily咂咂嘴,“真是越来越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