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扯唇。
孔净发现他们两个好像又回到了初二那年因为一周八十块的生活费而陷入鬼打墙式的口舌之争。
可她也不是没脾气,明知不是这样,非要这么说。
“对,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孔净心烦,侧身就想往床边走。
手腕却被突然的力量牢牢箍住。
陈端往前半步,捉着孔净手腕的同时垂下头来。
留给孔净的空间小得可怜,在书桌和陈端之间她快要喘不过气。
“你想干什么?”她抿紧唇,类似猫眼的双眼,后尾微微泛红。
陈端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孔净的脸,两人身上一样又不一样的皂香剧烈碰撞、交织。
可他还在继续往下,脸对脸,视线冷钉子一样钉死在孔净的双唇上。
孔净不想退却,刚才她已经用极端的方式把快要拉断的皮筋变松了,她不要再变成被动的一方。
可是,可是陈端的呼吸已经洒在她的上唇,如果他再往下,他们就会——
在发生那种事之前,孔净猛地侧过脸。
陈端的唇干燥、滚烫,随着她的动作从她嘴角划过脸颊,在她耳根停顿很短的时间。
“放开!”
孔净用力挣脱。
但身高、体型悬殊,无论她怎么使劲,还是被困住。
隔着衣料紧密摩挲,嚓嚓的细碎声音在房间里四散。
就在孔净准备张口咬人的时候,陈端空着的左手从她身边擦过,手掌“啪”的一下撑在桌子边缘。
一瞬间,孔净完完全全被他囚禁,他手臂上的疤痕真正成了囚锁。
“给我钱还我,说我青春期躁动原谅我,好,那你告诉我,你又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穿衣服?孔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陈端满身戾气,双唇烫得惊人,贴着孔净的耳朵问她。
孔净在轻微地抖,她不清楚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还是说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低下头,额头抵在陈端的胸口,以此让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远一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青春期躁动,”她声音很闷,语调不平,极力维持着逻辑,“动物本来生理上的反应。我们其实早就应该分开住,天天搅在一起,生理上的反应会让人产生错觉,你们男生不是自然就有晨……勃的现象吗?没有人在身边也会晨|勃,有人在旁边也许会误以为是因为这个人才这样!但其实不是!!如果不克制就会犯错……”
“所以你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我,我只是个犯了错的动物。我就算起了什么念头,也不该对着你,对吗?”
还是把他当狗。
陈端嗓音低沉冷峭,一把热沙似的滚进孔净的耳朵,她浑身都烧起来了。
“对!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这不对!!”
孔净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接触,已经完完全全越线了。
但陈端不这么觉得,他恶劣至极,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往极端的方向发展。
他牢牢困住身前的人,双唇烙铁一样从贴着孔净的耳朵变成要含不含,孔净疯了一样推他,踩他的脚,用膝盖顶他。
可不敢出声了。
因为李贤梅和孔大勇的房间就在隔壁,她怕自己失控招来他们。
这个显而易见的弱点被陈端抓住,何况还存在巨大的体型体力差距,陈端燃着蓝色焰火一样压迫在身前。
他告诉孔净:“抱歉,姐姐。你说对了,我就是动物。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十年,这是陈端第一次正式对孔净使用这个称呼。
却是在这种逾越背德的时候。
孔净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