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他说多少,陶文原封不动复述容倦的话:“大人说了,堂堂右相,府里人被抢当然是要走狱讼程序,总不能像个泼父一样,大喊大叫冲进来再抢回去,那成何体统?”
刚刚阴沉着脸,登门造访将军府的容承林,远远的这句话就飘了过来。
泼父两个字让容承林本就不佳的面色,更加冷寒。
谢晏昼气定神闲走在后面,闻言眉梢一扬。
容承林顿步转身,意有所指:“想必将军也不想落上一个包庇罪犯的名头?”
那意思是让他把人交出来,谁知一向干练的谢晏昼却是打起太极:“具体内情尚不得知,还是报官吧。”
反正不管有没有交人,容承林都不会轻拿轻放,闹到圣上面前是迟早的事情。
谢晏昼也懒得听他那些威胁之语,言毕招来管事:“天气炎热,备车架送容大人去府衙。”
管事很快佝偻腰带来一个小推车。
这是上次容倦杀使者后,被推送去督办司的摊贩车,后来容倦出资买下,无聊时还在上面插了不少鲜花。
管家解释:“百姓现在都叫这辆车是壮士车。相爷,请上。”
“……”
·
寒钟寺被誉为最美最灵的寺庙。
马车晃晃悠悠走在山间,容倦想到美食容光焕发。
寒钟寺的素面也确实没有辜负他,山间野菇和青菜搭配,面条更是香滑软糯,一口连汤带面的吃进去,唇齿留香。
待容倦手持一把香风折扇,慢悠悠回府时,还念念不忘:“太好吃了,可惜没有办法打包。”
踏着快乐的小步伐,一进院落,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谢晏昼。
“还念着吃,看来你心情不错。”
谢晏昼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底细,手边是早已凉透的茶:“你那好父亲,离开时可是被气得脸都青了。”
已经被晾在原地受看管半个时辰的顾问,当听到老师这么沉稳的人被气变色,不知为什么,竟然心底有了一丝诡异的平衡。
堂堂丞相尚且如此,自己方才也不算太失态。
除了陶家兄弟,还有几名亲兵站在一旁,原是来向谢晏昼确定月底的考核项目,此时此刻他们别提有多后悔,怎么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
根据他们的经验,将军此时的心情应该不大愉快。
容倦迎难而上。
一时间亲信都佩服他的胆量,居然还敢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在寺庙逛了下,容倦现在腿酸的不行,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没有任何铺垫,他直接掏出礼物:“喏,新鲜出炉的,快收下。”
平安符装在朱红色锦囊里,夕阳下有些闪烁。
这是容倦在寺庙时去求的,谢晏昼日常对他不错,还让陶家兄弟照顾着自己,否则很多事也成不了。
见谢晏昼一直盯着平安符,不拿也不拒绝,容倦还以为这符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