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视力、出身、过往罪责……皆不限。
唯一标准:心之所向,愿不愿试。”
掌声如雷。
林紫苏未留名,悄然离去。
她继续西行,穿越荒漠,翻越雪岭,抵达曾经被监正列为禁地的“哑谷”
。
此地世代生活着一群无法言语之人,传说他们是远古时期试图聆听鸣龙之音失败而遭反噬的族群后代。
他们以手语交流,耕种贫瘠土地,从不参与外界纷争。
林紫苏在此住了三个月。
她学会用手语交谈,帮妇人接生,为老人熬药,教孩子们用脚踩节拍、用心跳写诗。
某夜月圆,她取出静语铃,悬于谷中古树之下,以血为引,轻轻一摇。
铃声无形,却穿透灵魂。
刹那间,整个山谷的地面开始共振,沙粒跃起,在空中形成流动的符文。
那些终生沉默的人们忽然停下动作,双手抚胸,眼中泪光闪动??他们“听”
到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生命本身在回应。
一名白发老妪颤巍巍上前,用枯瘦的手在林紫苏掌心写下三个字:
**“谢谢你。”
**
林紫苏跪地回礼,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伏渊所求的,从来不是万民跪拜,而是让每一个卑微的生命都知道:你值得被听见。
五年后,北冥湖畔。
春分将至,朝圣者如潮。
小屋门前石碑已被摩挲得光滑如镜,字迹却愈发清晰。
每年这一天,林紫苏都会回来,在湖边摆上百张矮桌,亲自熬粥,招待四方来客。
不论是否觉醒,不论来自何方,皆可入座。
这一年,来的人格外多。
有拄拐的老兵,曾在监正军中服役,如今左手只剩半截,却靠着每日打坐感应,竟在梦中召出龙尾虚影;
有南疆少女,肤色如墨,出身奴籍,靠替人洗衣攒钱赴考,终成鸣龙学宫首届女弟子;
还有那位曾被离曜屠村的孤儿,如今已是天机塔执事,专研“创伤与灵觉觉醒”
课题,提出“悲痛可启智,但唯有宽恕能长久”
。
谢尽欢依旧守在小屋,每日清晨劈柴、挑水、修补屋顶。
他不再吹笛,却常坐在湖边教小孩子做风筝,线轴上缠的不是丝线,而是采集自湖底的微弱龙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