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一秒。
对着这个女孩,律师们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他们有些尴尬又心知肚明她说的的确是一个真理,但是又不得不假装维护着法律的尊严似的闭着嘴巴。
“呃——”瑞贝卡的双手缠握在一起,“他所承受的代价的确——”
她委婉地只说了一半,就把过于现实的话抿进了嘴里。
她原本想劝这个女孩其实这很正常,因为大部分富豪都是自私的,他们生怕婚姻会分走他们的一分一毫。
但是就她近几日听过的忠诚条款来说,她认为布莱迪先生还算是个正常人——
最起码他不会规定她几年内不许再婚——
也可能他笃定她不会离婚。瑞贝卡想。因为谁会放着只要在婚内就能享受到的金钱不要非得主动离婚呢——
密密麻麻的字母,罗心蓓看得心烦。
整份文件都是规定她能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不能得到什么。还有离开他之后她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谁在乎他的钱。
他的协议没有给她说上一句话的份,就好像把她当作她是为了他的钱才会偷偷生下艾莎似的。
也好像她很想和他结婚似的。
他莫名其妙快要十天不见她,不回家。就是为了去起草这份文件吗。
她发出去的那些【想他】的短信真是——
罗心蓓心中一阵委屈。
他真是莫名其妙。
又不是她一定要来纽约的。
一支笔,在空气中递来了面前。
罗心蓓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那只签字笔尖利的笔尖,它闪着银色的寒光,与这份文件一样尖酸刻薄。
对于这支笔,罗心蓓重新扭走了视线。
她不要签。
魔靴酒店内,四面神像前依然香火旺盛。金器装满了瓜果,鲜花摆满了神像下的供桌。
蒲团上人来人往,接连不断地有人磕头,对着神像祈求点什么东西。
钱。
大部分是这些。
因为这里是赌场,人性的贪婪会在这里放大到极致。
站在二楼走廊的围栏边,郑非垂眼向下俯视,他看着那群人在蒲团上起来后就直奔赌场的大门。
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电梯打开后,杰森步伐匆匆地走出电梯。他轻快地甩着两只又结实又长的手臂,绕过走廊上的住客冲着他眼中那个目标走去。
在郑非身后站定,杰森看了一眼郑非看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