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晓,你此次归来,行此雷霆手段,重惩王小子,是为了震镊宵小,以强权稳定浮动的人心,从而真正掌控紫府权柄,应对眼下危机。”
他语重心长,“老夫本已腐朽,埋身黄土,本不该再过问世事。奈何看见圣子你这般万年不遇的良材美玉,实在心喜难耐,忍不住爬出来,想多叨两句。”
俞珩闻言,姿態愈发端严恭谨,躬身应道:
“老祖苦心,弟子感念,恭聆教诲。”
老圣主眼中欣慰之色更浓,他继续道,语气变得愈发恳切:
“以你如今展现的实力手腕与声望,即便老夫此刻便將圣主之位传於你,恐怕紫府上下,也无人有异议,反倒会有无数人额手称庆”
说到此处,他话锋微微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担忧:
“但是,孩子,你还如此年轻!你的光明大道,可以说才刚刚铺展在脚下!仙路漫漫,追寻无上大道才是你的头等要紧事!
紫府诸般俗务,万千琐事,只会牵绊你的脚步,消磨你的精力与时光这其中的轻重,你可能明白老夫的意思?”
俞珩神色肃然,再次深深一礼,言辞恭敬:
“老祖淳淳训诲,如暮鼓晨钟,弟子铭感五內,深知此乃老祖对弟子的回护与期许。
此后定当收敛心神,潜心修行,参悟大道,绝不辜负老祖的殷殷厚望!”
说罢,他抬起手,对著远处气息奄奄的王承滋遥遥一指,缠绕其神魂、不断侵蚀其本源,让他无比虚弱的朱红色道纹,顷刻间消散无踪。
老圣主布满皱纹的老脸顿时舒展开来,笑容和煦如春风拂过古松,连声道:
“好,好,好!我紫府的麒麟儿,不仅天资盖世,说话也这般得体中听,老夫心中甚慰。”
他看向俞珩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偏爱,语气慷慨:
“你且放宽心在此修行,日后但有任何需要,无论是神材宝药、古道秘典,还是需要调动圣地人力物力,儘管开口!紫府上下一切资源,皆可予你取用!”
俞珩再次躬身,言辞既显恭敬又不失圣子气度,回復得极为得体:
“老祖厚爱,弟子愧领,圣地栽培之恩,紫曜永誌不忘,今后定当勤修不輟,以期早日堪当大任,为我紫府铸就万世不朽辉煌。”
老圣主满意地点点头,隨即像是想起什么,用轻鬆的口吻补充道:
“对了,你们也不必过於忧心,当代圣主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在他重伤闭关这段时日,便由我这把老骨头暂且出面,处理紫府一应琐事。”
他目光扫过俞珩,特意强调:
“当然,所有重要决议与情报,都会抄送一份至圣子处,你虽潜心修行,於大势亦不可不察。”
说完,他轻轻舒了口气,兴尽意阑地对著殿內一眾长老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別愣著了。
我一个早就该埋进土里的老头子,难得清静,硬是被你们这些娃娃吵醒,出来收拾烂摊子,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眾长老如蒙大赦,压抑心中激动,纷纷向老圣主和圣子深深一礼,迅速退出了掌教殿。
俞珩步履从容,周身气息內敛,缓缓步出掌教殿。
老圣主则站在原地,目送著俞珩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他抬起枯瘦的手指,轻轻捻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口中喃喃自语:
“外若垂仙,內如餐。。。。。。这般心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俞珩刚一踏出殿门,便是一证一只见殿外广场上,先前离去的一眾长老竟一个未走,黑压压地等候在此。
一见他现身,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而来,眼中充满了热切。
“恭喜圣子啊!”
“圣子神威,实乃我紫府之幸!”
眾人纷纷上前,满面笑容地躬身恭贺,气氛热烈异常。
一位头髮微白,面容和善的长老抢先一步,笑眯眯地拱手道:
“圣子今日归来,老夫还未曾来得及正式拜见,实在失礼。
早听闻圣子雅好茶道,恰巧前日老夫那药园中一株孕育了八百年的金乌菊终於绽放,此汲取朝阳精粹,泡茶饮之可温养神识,涤盪心尘。
小小意思,还望圣子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