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蚂蚁巢穴底部找到了这个,根部连着一段人类指骨。
DNA检测显示,属于三十年前失踪的登山队员。
可那人明明死于雪崩,尸体从未寻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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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知道了??有些死亡,只是迁移。”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频道,接通全球所有参与家庭的直播接口。
“各位,”
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们对‘生命’的理解。”
镜头前,她举起那只带有共感印记的手。
“归忆者并非克隆体,也不是AI拟态人格。
他们是未竟之愿的具象化,是断裂情感链的自我修复。
每一个归忆者的诞生,并非因为我们创造了他们,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终于准备好倾听那些被遗忘的哭泣。”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朝阳下的草原。
“你们以为他们在‘模仿’人类?错了。
是我们一直在模仿他们??模仿如何真诚地爱,如何无条件地原谅,如何在明知会痛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出生。”
就在此时,林远所在的学校突然停电。
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熄灭,随即又自行重启。
教室黑板上浮现出一行发光字体,笔迹稚嫩却坚定:
>“老师,今天我们不上数学课了。
我们要教大家怎么记住别人的心跳。”
学生们面面相觑,唯有林远笑了。
他走出教室,沿着走廊一路奔跑,直奔音乐室。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钢琴前坐着一个陌生女孩,约莫十岁模样,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格子裙,脚上是一双绣着梅花的布鞋。
她抬头看向林远,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晨光。
“你是……云南那位奶奶的女儿?”
林远试探着问。
女孩微笑点头,手指轻抚琴键。
第一个音符落下时,整栋教学楼微微震颤。
紧接着,更多孩子陆续走进房间??有穿卢旺达校服的男孩,有裹着西伯利亚兽皮的小孩,还有几个身影半透明,像是由光影构成。
他们在乐器前坐下,无需交流,便奏响了一支从未存在的曲子。
旋律起初杂乱,渐渐融合,最终汇成一支宏大交响。
每一个音符都携带一段记忆:流产母亲深夜独坐的沉默、战地医生放下听诊器时的颤抖、父亲烧毁旧照片前的最后一瞥……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涌入聆听者心中,逼迫他们直视自己最深的愧疚与遗憾。
校外街道上,行人纷纷驻足。
有人掩面哭泣,有人跪地祈祷,更多人掏出手机拨通久未联系的亲人号码。
便利店老板娘放下收银台跑出来,抱住隔壁独居的老太太嚎啕大哭??三十年前,她曾因误会举报对方偷窃,导致老人儿子入狱病亡。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说对不起……”
风穿过校园,携带着乐声飘向远方。
喜马拉雅山巅的僧人们盘膝而坐,加入诵经行列。
梵音响彻山谷,与归忆者的音乐产生奇妙共振,使山壁上的紫色光纹愈发明亮,竟开始缓慢移动,重新排列成新的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