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需少思少虑,好好休养,按时服药才能逐渐恢復。“
慕容宇却並不意外。
贺庭方是个敢下狠手的人。自己被刺客所伤,不死也要丟半条命。
眼下,他如何能少思少虑,唯有先解决贺庭方这个祸害。
“皇上,太子求见。”王內侍稟报。
慕容宇点头:“让禛儿进来。”
见太子要来同皇上说话,裴姝和太医都告退了。
裴姝走到殿外时,看见另一侧走来的慕容禛眉头紧锁,满脸戾气。
冬月陪著裴姝走到了宫墙转角,才低声道:
“听说,太子今早在东宫命人將一个宫人的腿打断了。”
裴姝闻言,面色瞭然。
昨夜她回到宫中,熄灯就寢时,突然听见窗子那边有动静。
裴姝还未开口叫人,床帐內就飞进来一个拇指大的小木筒,筒內是卷好的一张信纸。
等裴姝撩开床帐一看,屋內空空如也,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拆开信看过之后,见是弟弟写来的信,不得不佩服弟弟身边的高人。
而她先前关於太子病症的疑惑,也终於解开了。
宫墙夹道两边的树茂密成荫。
树荫下,主僕俩的脚步越走越轻快。
而乾阳殿內,慕容禛正步伐沉重地走嚮慕容宇的病床边。
昨夜,慕容禛作为太子,也在开冰宴上。
他虽然没有被刺客所伤,但著实受惊了,尤其看见父皇肩上插著飞刀,衣襟染血地昏厥过去。
慕容禛晚上回东宫的时候觉得头更痛了。
痛到半夜终於睡著时,他梦中又回到了宴席上。
只不过,梦中坐在皇椅的不是父皇,而是他自己。
周遭一片血光,人人逃窜,而他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在龙椅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刺客的剑刺入他的眉心。
慕容禛从梦中满头大汗地醒来,见一名贴身宫女站在他床边。
那宫女生得颇有容色,神色嫵媚地低头来给他擦汗,说想要服侍他。
慕容禛见她头上戴著一根银簪,末端尖利,让他一看便回想到梦中场景。
他当即一脚踹开了那宫女,命人將她拖下去打断腿,以后不得再出现在他身边。
他发火责罚的时候,身体里升起一种奇异的舒畅感,甚至缓解了头痛。
但他往乾阳殿走来的路上有些后悔了。
他责罚得重,有违宽厚仁德的名声,不知父皇和张太傅是不是会因此斥责他。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可好些了?”慕容禛走到床边,闻到药味和血腥味。
慕容宇见到太子,神色缓和许多:“禛儿昨晚可有受伤?”
慕容禛:“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都好,只是放心不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