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营寨的大门被士卒推开,两万定北老卒的军寨,在这位大宁未来的主人面前,毫不设防。
李泽渊微笑着,在寨门前勒住了马匹,并未入内。
“咚——”
营寨中鼓响,得到消息的李泽岳匆匆赶来。
他看见了立于马背上的白袍男子,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
时隔数月,李泽岳再次见到李泽渊,眼神有些动容。
“大……”
他上前一步,刚张开嘴,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把称呼咽了回去,一板一眼地行了一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泽渊极为细微地皱了皱眉头。
身旁,杨公公也是一愣。
从小到大,二殿下什么时候不是张嘴闭嘴的大哥叫着,也没分过什么场合,何曾自称过臣?
李泽岳身后,赵谦以及各将领校尉也己赶到,抱拳行礼。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身居马背之上,对面,则是以李泽岳为首的诸位将领。
湖风轻轻拂过,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不可逾越的线,出现在了太子与李泽岳身前。
风中,李泽渊白袍轻轻鼓动,看着向自己俯身行礼的胞弟。
良久,没有作声。
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随即,他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
李泽渊下了马,负手于后,轻轻颔首。
“免礼。”
“是。”
李泽岳首起身子。
“带路。”
李泽渊言简意赅道。
李泽岳来到太子身侧,带他向营寨内大帐走去。
一路行去,士卒们皆列队站立,虽寂静无声,却肃穆凌厉,宛若正在接受主将的检阅。
定北军与中枢的关系一首很复杂,朝臣猜忌定北王,定北军看不上只会在朝堂上动嘴皮子的酒囊饭袋。
这群莽汉,对京城唯一的尊敬,只有二十年前御驾亲征打赢那场国战的皇帝陛下。
然而,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国战时一力调配后勤,尽力满足大军需求的,正是这位看似温润君子的太子殿下。
因此,此时此刻,这群方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百战悍卒,给予了这位白袍太子最高的尊重。
李泽渊面带笑意,目光在每个沿途战士的脸上扫过,令人如沐春风。
在他身旁,李泽岳如同一位随从,落后半步,保持着距离,恭敬而有分寸。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大帐前。
这对兄弟各自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亲信们,随后向帐内走去。
赵谦与黑子又和杨公公、吴魏二人对视了一眼,守在了帐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