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渊眸色有些复杂地望着它,沉默了好一会后,伸出的指尖跳跃出一抹蓝紫火焰。
火焰缠绕上槐树之根后,在上头施了一层结界,槐树之根变成一枚精致的指戒,戴在了净渊左手的食指上。
随后,净渊转身,蹲下身将现出原形的摩涅抱在怀里后,一同离开了此处。
净渊踏入无殇楼时,里头倒是先行传来了一阵阵欢声笑语,引得净渊不由脚步一顿,恍惚之间,好似回来了数万年前,他们几个一起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的日子。
“听本殿的手下摩涅说。。。”一道绛紫身影缓缓走至楼内,净渊藏在背后的手,悄然摩挲着左指上那枚蓄意施下法术的指戒上,“今日,你是特意来寻本殿的?”
净渊一股脑坐到朱厌对面的陌离身旁,在陌离准备伸手一巴掌把他拍飞前,火速低探身,将他手里那杯只喝到一半的清茶,一口喝光。
坐在对面将这一幕粘腻的互动尽收眼底的朱厌,只是挡在白玉瓷杯后的嘴角,不经意微勾了些许。
陌离早就对净渊这一套死缠烂打见怪不怪了,脸色倒是无比淡定,没些好奇一说:“舍得从聚魂鬼海出来了?”
陌离并不知道净渊一整日呆在里头在做些什么。
净渊没说,他虽好奇,但也没问。
他知道,时候到了,那些被刻意掩藏起来的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净渊,我想,请你帮个忙。”
透着清茶淡绿色泽的白玉瓷杯,被朱厌轻轻放在桌上,抬起的红眸里倒是直白对上净渊的紫眸。
一旁的水,正在小壶内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腾升的水汽伴着白雾的飘渺,萦绕在几人四周。
净渊不语,只是与朱厌对视着的紫眸内流转着一股好奇的神色,静待着他的下文。
“五日后,昆仑神山,我想用死生之术,开阵聚阴,需要你,帮我守阵。”
“死生之术啊。。。”净渊左手指尖摩挲着眼前的瓷杯杯沿,望着朱厌的眼,幽幽解释着,“至阴至盛的上古禁术,开阵聚阴,百鬼出行,亡灵求生,邪祟狂遁。你找我这九幽鬼王替你坐阵,倒是聪明得很啊。。。”
这朱厌的如意珠盘子,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
果然,凡人说得挺在理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跟那黑心木头呆久了,朱厌也变得诡计多端起来了!
“方才陌离说了,你会帮我的。”朱厌淡定喝了一口茶,视线飘向陌离,笑着一说。
谁知,净渊一听,突然狗腿子起来,对着坐在身边的陌离,垮着他那一张俊脸,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望着他。
“陌陌,你可知,那些可都是修行通天的大恶鬼,还有那些邪魄恶魂,可都是吃人不眨眼,吞魂不分人的。”
说着说着,净渊还装模作样拿过陌离的袖子,揩了揩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继续惨兮兮哭诉着:“本殿的胆子那么那么小,修为那么那么弱,你不怕你年纪正值芳华之年就丧夫吗?!你舍得将你如此貌美如花的夫君送进百鬼之口吗。。。”
陌离眉心止不住抽了又抽,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
净渊一瞧,顿时便停下了油嘴滑舌,瞬间换上紧张担忧的神色。
“又疼了?我看看。”净渊掰过他的脸,冲他额间的水青灵印瞧了又瞧,还不放心朝这灵印轻轻吹了又吹,“还疼吗?要不,再去佛生泉里泡泡,可好?”
坐在他们对面的朱厌,看着他俩这一来一往的腻歪戏码,实在是觉得自个的眼被亮瞎到了,干脆拿过一旁盘子里的花生,剥了起来。
“不疼。”陌离的脸被净渊捧在手里,都挤成一团了,嘟囔鼓起的小嘴抗议一说,“但我耳疼,你太吵了。。。”
“世间男子。。。”净渊松开了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脸悲凄,神色哀恸,“果然都是情薄意凉之人。。。这才数万年相处,本殿的小心肝宝贝儿,就开口张口嫌弃我。。。”
听着眼前这俩口子算不上拌嘴更多是情。趣。调。戏。的话时,朱厌都已经剥了第八十八颗红皮花生了,并且还强迫症似的,将所有花生都摆在桌上整整齐齐的。
他正准备放下第八十九颗花生时,净渊开口了。
净渊话锋一转,一脸认真:“朱厌,你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得来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明码标价。”
“死生之术一开阵,你的妖丹被剖,万年修为被散,除了一幅不死不伤的躯体外,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况且。。。”净渊左指一动,朱厌摆好在桌的八十八颗红皮花生,瞬间动了起来,变成死生之术大阵的阵形,“他能不能回来,也是个未知数。你这么做,真的值吗。。。”
第八十九颗花生被朱厌拿着,正立在桌上,微闪的眼眸没有抬起,只是淡淡一说:“嗯。知道”
随后,将手中的第八十九颗花生,放进阵的最中央。